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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是会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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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一个苏瑾兮，孤零零跪在那里。

她睁着眼，不言不语。

从白日跪到夜幕，一个內侍才推门而入。

“大掌司，陛下马上就要过来了。特地吩咐奴才来告诉您：他过来的时候，不想看见你。”

苏瑾兮点点头，没有什么表情，慢吞吞地扶着双膝站起来。

不过一个这么简单的动作，她却已是满头冷汗。

回到屋中，苏瑾兮却骤然腿一软。

她的蛊毒发作了。

蛊毒发作之痛，像是把她的五脏六腑全绞在了一起，要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捏碎一样。

她差人去将太医李林找来，內侍却回道，太医都被圣上叫去贵妃娘娘的殿前候着了。

苏瑾兮没再说什么。

她关上门，疼得蜷缩起来。一整张床，她却瘦得只能占据一角。

她紧握着手里的东西，握得那么用力，连青筋都显了出来。

“没事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没关系的，前面十几年，她都是这样一点点忍了过来。

这次她也可以。

痛的恍惚了，她几乎以为那是楚慕南又握住了她的手。

她好像回到了冷宫的那个夜晚，好像也是这么冷。

那一次，冷宫里三天没人送吃的。

她去向御膳房的姑姑讨要食物，反而被庭仗三十，打得她血肉模糊昏死过去。

是楚慕南把她背回冷宫，为她去偷了太医院没人要的药渣，捡回了她的一条命。

那个夜晚，楚慕南握着她的手是那么暖。

漫漫长夜，她从天黑熬到天明。

直到一丝鱼肚白从门外透进来，那疼痛终于停下来。

苏瑾兮这才不再打颤，她放松身体，静静躺了一会儿。

手里的东西显露出来，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草戒指。

也是楚慕南送她的，唯一的礼物。

那时殿下曾对她说：“兮儿，长大后我便娶你做我的皇子妃。”

但人都是会变的，殿下会变成陛下，兮儿会变成苏瑾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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