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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全天下最大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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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兮深深看着那背影远去，面上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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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南的内侍小福子走了过来，他看着苏瑾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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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司，圣上让您在这里好好跪着，贵妃什么时候醒过来，您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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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兮没有丝毫惊讶，她不过是点点头，就慢慢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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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兮明明没有丝毫的异样，小福子看着却觉得可怜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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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样跟在楚慕南身边的老人，自是知道苏瑾兮和他之间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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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当初两个人那么好，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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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司，您稍微忍忍，陛下这次是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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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兮有些恍惚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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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跪，她只是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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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楚慕南连问都没问一句，便给她定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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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扬落下，几乎淹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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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冷，比当初冷宫的雪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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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苏瑾兮听见有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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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竟不知你现在变得如此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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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成了个雪人的苏瑾兮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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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楚慕南眼中嗜血，一把拎起了她，“你杀了萧太傅一家，只留下一个灵珊。如今你还敢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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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兮听着他字字诛心，心口宛如被利箭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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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辩解，张嘴却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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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南眉头一皱，接着便是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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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灵珊吐血，你也想学她么？苏瑾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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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松开苏瑾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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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兮跌落在雪地里，半晌都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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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南看着还在装模作样的苏瑾兮，心中厌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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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扯唇：“别装了！朕早就问过太医，你没有任何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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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的寒霜比这地上的雪都冷：“而且，就算你真的死在朕面前，朕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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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这件事，李林答应过她绝对不会说出来，而一般的太医根本就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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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兮趴在地上，看着那滩带着黑的血，只觉锥心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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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她跟殿下之间的羁绊，快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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