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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的心理障碍

苏染的死亡证明，顾壹铖是在出院那天收到的。

阳光刺眼，让他眩晕。

他站在台阶上，看着程航开着红色轿车停在马路边。

那抹刺目的红，让他不可控制地想起了苏染割腕自杀时满床的血红。

胃里又开始翻滚，顾壹铖面色唰地一下变白，紧紧捂住胃，然后弯腰。

“呕——”他又呕吐起来。

胃里空空，只有无尽的酸水往上翻涌。

灼烧着他干瘪的胃，腐蚀着他的食管咽喉。

程航从车里出来，匆匆跑了过来。

“壹铖，你没事吧？”他随手递来了矿泉水。

顾壹铖抓着他的胳膊，刚想伸手去接水，却猛地看到他白色T恤上有鲜红的logo印。

那抹红，像极了血。

让他脑海里又跳出了苏染躺在被血浸红的白色床单中的画面。

“走开，走开——！”

顾壹铖脸色发白，直接抬起胳膊狠狠推开程航。

猝不及防，程航被推得往后趔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你怎么回事？”程航也没了先前的耐心。

顾壹铖跌坐在台阶上，不停大口喘气。

等他冷静下来回想起刚才的事，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对不起，程航，我现在看到红色就会……”

顾壹铖颤抖解释着，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冷汗。

“合着我红色轿车还碍了你的眼。”程航脸色不太好，但是也清楚自己兄弟情有可原。

他打电话叫来了顾壹铖的司机，让司机开他的黑色越野车前来接他出院。

顾壹铖没有回家，那个家他现在也不想回，不敢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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