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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能听到一些人声和鸟鸣,她将脑袋压在被子上听了一会儿,视线却越来越涣散,在清醒与昏睡的边际摇摆不定。
路决站在窗边往下看了一会儿,实在是怕她磕伤下巴才不得不故意发出一些声响。
乔一柠听见拉动窗户的声响倏忽清醒,一脸欣喜地转过头:“你醒啦?”
路决揉着后颈的肌肉,走过去:“不醒也难,你是不是把碗打碎了?”
刚才她将豆浆倒进碗里,手滑打碎了一个碗。因为怕吵到路决,她收拾时还故意放轻了脚步,但没想到路决耳朵这么灵。
乔一柠无奈地耸耸肩:“我就是手滑了一下,它就摔个粉身碎骨了。”
路决捏住她的手腕看了看,没看见伤口。
“下次放着我来。”
“我都多大了,总不能收拾个破碗都不行。”乔一柠不以为意。
路决正走去客厅,闻言转过头,调侃道:“我是说,下次倒豆浆这种事让我来,不然家里的碗都不够你摔。”
乔一柠“哎呀”一声,立马追上前,踮着脚去钩对方的脖子,但因为路决太高,她失手没钩到,场面一时非常尴尬。
乔一柠看着路决,一脸“你自己看着办”的架势。
路决低声笑,自觉俯下身。乔一柠立马双手齐上,钩住他的脖子往下压,语气恶狠狠:“说!是不是我打碎几个破碗都不行了!”
路决胸腔微震,显然是在笑。
“我妈之前在景德镇专门定制的,两百块一个,不是破碗。”
乔一柠一愣,顿时瞪大眼,绕到路决身前:“你说真的?两百块一个也太贵了吧,都够我吃一顿火锅了。”
路决拉下她的手,一针见血地戳穿她:“你一顿火锅可不止两百块。”
乔一柠冲他龇牙咧嘴,急急忙忙地要往露台冲。
路决手一伸,拦住她:“去哪儿?”
“我把碎碗扔露台了,我都没仔细看过它,我哪知道它这么值钱!”乔一柠顿时追悔莫及,一脸痛心疾首地支起两根手指,“两百块啊!它这身价在碗界也是一小地主了,我得把它厚葬了。”
最后乔一柠还真弄了一个小箱子,将碎瓷片装了进去,又往里面塞了一些软纸,最后缠上厚厚的胶带。
当时乔一柠只觉得好玩,但没想到过了几天,她还真去参加了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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