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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把柄

爷爷是和关居远一起从外面进来的，当时会厅里的人都已经坐满了，只剩下孟行川的上位以及他的对面这两个位置。

他就猜他们两人应该会一起进来，听见身旁传来的一阵骚动声后，他才顺势抬起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爷爷手里撑着他的黄花梨拐杖，一套西装的气势也能撑得死死。哪怕是站在在比他高出了许多的关居远身边，也叫人无法忽视。

或是应该说，关居远反倒成了爷爷的陪衬。

关居远落后爷爷半步，并非真的和爷爷并肩，这也算是他的礼数。

两人脸上是同款的不苟言笑神情，孟行川总感觉自己从爷爷的身上。看到关居远将来老了以后的那种感觉。

他今天身着一套藏蓝色的西装，从头到脚都是一丝不苟。和昨天在机场接到他时不太一样，昨天他虽然也穿着西装。但气势远没有今天这么正派，看起来更休闲一些。

两人身后分别跟着一个助理，等到他们走进会厅后，便在门口停下。然后带上了会厅的门。

孟行川轻轻地吸了口气，被空调打凉的空气有点干，让他的喉咙有点疼。

爷爷和关居远走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爷爷在他的上位，也是整张会议桌的主位。而关居远则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的目光隔着会议桌的距离，在空气中碰撞。

孟行川觉得自己在对上他时，总有种难以言喻的心虚感。他挑了挑嘴角，朝关居远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还无声地说了一句：“早。”

虽然这个笑在关居远的眼里，简直就是僵硬至极。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街道上看见的那个场景，这小朋友一个人蹲在那儿哭。

这会儿却已经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了。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虽然状态看起来的确不太好。

孟行川的状态的确非常一般，他还以为自己能像上次一样，一边摸鱼一边听完这场会议。

但事实证明，他的意识全程神游。即便是他发现了这个状态，想要改正过来，却还是在过一会儿又失败了。

颇有一种他高中的时候上他不喜欢听的课的那种感觉。

不想听，想强撑着听一下，然后以失败告终。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会厅，他早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喉咙里又干又痛，他拿起桌子上的那瓶矿泉水，打开后喝了一口。

关居远眼角余光瞟到这个都快坐得石化的小少爷终于动弹了，他拿了瓶水打开喝，脸色看起来就不太好。

手上还包着绷带，受伤了？

关居远的想法只停留了一瞬就被会议的内容吸引走了。

这次的会议的时间和上次还是一样，都是三个小时，当然其间也有人起来去上厕所。

孟行川也去过一次，但没敢太频繁，会被爷爷注意的。就去了十分钟。

所以这一次，孟行川觉得自己就是干坐了三个小时，不仅累腰还酸，所以时间就过得无比漫长。

孟行川是所有人里起的最慢的那一个，他觉得自己都快和这张椅子生长到一块了。

他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扶着桌子歇了会儿——有点双眼发黑。

走到会厅门外的时候，他发现爷爷和关居远还在外面站着，大概是还在交流项目上的事情。

关居远看起来就异常的认真，也怪不得人家这个年纪就当上了总裁，有家底不算什么。

孟行川觉得自个儿家的家底还非同一般呢，但他估摸自己到三十岁的时候，还当不上总裁。

他一走出来，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就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双倍的压力，孟行川觉得有点难受。他硬着头皮，顶着这两人的目光洗礼，走到了他们跟前。

“阿公，关总。”

“你今天怎么回事？整场会议上都心不在焉。你知道今天这场会议交代了什么吗？”爷爷一上来就非常不客气。

孟行川心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也的确只能往心里小声哔哔一下，要他说出声儿，的确是还没那个胆。

所以他就什么也没说，站在一边低着头。爷爷太不给他面子了，当着外人的面儿就开始教训他。

孟行川悄悄地瞟了一眼关居远，对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来。可能也在心里面笑他呢。

“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爷爷皱着眉头，看起来已经是相当的不满了。

“不小心烫的……昨天煮东西的时候。”孟行川立即出声回答道。

他这个回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骗人。

“这么点东西你都做不好！去医院看过了吗？”爷爷说道。

孟行川发现，爷爷在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关居远的目光似乎也投在了他的手背上。

“看过了。”孟行川扯谎道。

“不成器。”爷爷摇了摇头，又对着关居远说道：“不如你。”

“他还小。”关居远嘴角带着一点笑意：“孟老先生对他要求太严格了。”

孟行川看着他脸上出现的那一点笑意，顿时觉得有点不爽快——你笑个锤子，爷爷损我然后夸你，你就乐了是吧。

“正好，这次你过来度假。可以让他带着你到处走走玩玩，也好跟着你学点东西。”爷爷说道。

“……”孟行川心说我带着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有啥好玩的啊，我俩的思想代沟说不定都成峡谷了。

而且关居远竟然也没有拒绝，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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