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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长夜

“做吗？”孟行川突然问道。

“什么？”关居远闻言不由得一愣，他甚至都以为自己听岔了。

房子里的灯还没开，他们在黑暗之中拥抱着对方，听着近在咫尺的呼吸与心跳声。在这样的冬天里，周身的温度却不停地在上升。

“做吗？关叔叔。”孟行川轻声重复了一遍。

孟行川这一通话说完以后，关居远的呼吸声十分清晰地变粗重了起来，搭在他腰间的掌心也突然间紧握了他的腰身。

“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想和你做。”

孟行川想起自己那一天逮着一个圈内的外国朋友问了一句：“当零的感觉怎么样？”

他那个朋友是个纯零，纯到一言一行你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来自于小零的魅力。

而这个问题显然震撼到了对方，他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孟行川，然后笑着说道：“宝贝，当零的感觉当然是很棒，但是……找一很难，找到符合自己口味的一更难。怎么？你找到那个能让你为爱做零的男人了吗？”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包括他那位小零朋友疯狂给他洗脑当零很棒之类的想法，之后几天还一直给他发一些当零必要学习的方法。

孟行川看了那些所谓的《让小一为你疯狂》之类的东西几页就放弃了。

他当时想——太难了，当零太难了。

后来的两个月时间里他也常常思考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零经验，他总不能关居远躺着给他毛手毛脚的折腾。

毕竟万一伤到哪儿了怎么办！

他纠结了很久，最终是在对关居远的思念里做出了抉择——就试一试好了。

他那时候真的太想关居远了，他想如果关居远此刻出现在这里，问他这个问题，他一定会点头的。

然而事实是关居远都没来得及问，他就主动开口了。

孟小少爷以往几年矜持得久了，如今对上自己喜欢的人时，反而像是变了人一样。主动得不行。

倒是经验丰富的关总在对上孟小少爷，却矜持得不得了。

按照关总过往的经验史里，绝不会在与一个人谈了几个月的恋爱后，还是停留在亲亲和互帮互助上。

而此刻孟小少爷坚定的回答却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但老男人还是端着自己的沉稳。

他温柔地吻住孟小少爷柔软的耳垂，发出最后通令：“这可是你说的，后悔不了了。”

“快点，你到底行不行。”孟行川不要命的放了狠话。

男人不能说行不行，所以只能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到底有多行。

不久后，孟小少爷对自己的年少轻狂感到了后悔。

伦敦的雪夜十分寂静，路灯散发的光似乎比往常亮了不少，偷偷地从窗帘的缝隙里溜进房间里，只照亮床下一隅。

衣物散落得到处都是。

床铺上，有两道粗重的呼吸声缱绻地交缠在一起，时而还有哑着的嗓音在断断续续地唤着另一个人，想要说些什么。

“关叔叔……慢一……”

只是他通常都没能成功地把话说完，那些来不及出口的话全都消散在他压不住的哭声里。

长夜漫漫。

孟行川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一睁开眼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还好今天是周末。

他翻了个身，床边已经空了。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那种难受感太过于强烈，他甚至会以为昨晚只是他做过的一场梦。

事实上他头也疼得要命，活像是有一根钢针穿脑而过。以至于他虽然睡醒了，却是一副完全提不起精神来的模样，更是不想起床。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年轻、太不知死活了。

当零哪里棒了？昨晚还是疼痛居多，欢愉大概是源自于心理上的那种占有，当然也有一些他不愿意承认的感觉，因为那实在是太令人脸红心跳了。

稍稍一回忆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脸整个都要发烫起来。孟行川觉得太难受了，跟要死了一样。

关居远起初的确非常温柔，总耐心哄着他，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了。

昨天晚上他就隐隐有些酸，现在回忆起来更酸了。

想自己愣头青一个，什么都不懂。关居远经验里的过去时光都不属于他。

这种事情拿出来吃醋其实很没格调，毕竟他都三十来岁的老男人了。哪能像他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一样，恋爱才刚刚成功。

但他就是忍不住地发酸啊！尤其是关居远昨晚也一直在笑他笨蛋，说着让他别紧张放松之类的话。

孟行川想着自己是难受居多，关居远估计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吧。

唉，表现太差了。

孟行川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几乎丧失了对性福生活的希望。

嗓子里传来阵阵疼痛让他忍不住压着声咳了几下，难受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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