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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上门
【八】上门
又是一年春节，去年，舒攸和云百川在世纪广场看烟火和数千人一起倒数跨年，而今年……舒攸看看飘在自己头顶上的云百川，默默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陪伴，对吧？
杨老爷子请他去家里过年，那边只有他们父子俩，没有旁的亲戚，自杨老爷子老伴去世，年夜饭就一直冷冷清清。
舒攸提了一堆礼物上门，被杨老一顿好念。他来的早，杨禹便给他煮了些饺子垫肚子，等煮好了正好赶上电视上播“一年又一年”，三人便围在电视前看。
几个饺子下了肚，就听电视里传来杨老说漏嘴的声音。舒攸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杨老。后者也是一惊，见舒攸看他，急得拍桌子：“我，我说了让他们剪了别播的！我都说我重来了！”
“您别急，没关系的。”舒攸连忙安慰道。
“真的？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不会……”吧？舒攸放下饺子，心想云重应当没那么大闲心再对他动手，况且这全国人民盯着的事，他也没那么大本事搅黄了。
下午四点，杨禹开始忙活起来。食材早上都处理好了，这会儿可以直接做。先是凉菜，拌三丝、麻辣猪肚、卤牛肉……简单调味，却是家里的味道。
云百川身为一只鬼，闻见饭香竟然瞬间生出一股“垂涎三尺”的错觉，至于为什么——鬼也不知道。
舒攸见他一个劲想往厨房钻，只得移了过去。
杨禹正在做糖醋鱼，切了口子的鱼身在油锅里渐渐炸开、成型，杨禹不怕烫似的捏着鱼尾巴悬在空中，等鱼炸好了拎到盘子里，就成了鱼跃龙门的样子，这时，再把起先熬好的粘稠汤汁浇上……
“哇——”云百川发出感叹的声音，舒攸不觉笑出了声。
这不常笑的人突然笑开，便仿佛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杨禹扭头看向舒攸时，就被他那明灿灿的笑容晃了眼，手下一抖，差点把刚做好的鱼打翻。
“小心。”舒攸眼疾手快拖住盘子，汤汁飞溅，朝着男人的手去，可奇异的是，就像水遇到油，汤汁纷纷滑散开，全部落在了地上。好在杨禹目光集中在舒攸脸上，没注意到。
舒攸看了一眼盖在他手上有点透明的小一号手，眼里的温柔能腻死人。
于是，杨禹又愣住了。
云百川可不瞎，见杨禹眼神都直了，小嘴一撅，瞪着舒攸示意他赶紧出去。
“我把鱼端出去？”舒攸道。
“啊？”杨禹回神，顿时脸色爆红，“嗯嗯嗯，好好好，出去出去！”
舒攸：“……”
六点半，年夜饭上桌。
杨老带着杨禹敬了舒攸一杯，感谢他为花市所做的一切。
舒攸：“不用，我也不是白干活，网站的收益我可是拿着钱的。”
话虽这么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尤其是在拍摄了“一年又一年”后，花市算是真的保住了。
看着杨老和杨禹这么真诚的眼神，舒攸心底升起了一种暖暖的别扭感。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在他看来，与人交往，无外乎有利可图或互惠互利，一开始目光锁定花市也是因为他觉得可行，不然也不会浪费时间。
可现在，他想，就算什么回报都没有，他也还是愿意帮帮他们的。
吃年夜饭、看春晚、放鞭炮、跨年。
舒攸远远看着杨禹点燃鞭炮，下意识伸手牵住了云百川，手里的触感软软滑滑，就是温度太低了。
“妈呀……”云百川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在如雷贯耳的炮声中冲舒攸大吼：“你能碰到我啦——”
“……”
话音跟着炮声一同落下，世界静了一瞬，周围又开始接连不绝的“噼里啪啦”。
云百川喊完以为男人没听见，于是俯下身准备贴上舒攸的耳朵再说一遍，刚把头低下去，眼前便是一花，紧接着，冰凉的唇触到了一片温热。
舒攸漆黑的眸子在炮火四溢的晚上晶晶发亮，云百川觉得自己这只小鬼要被收进去了。
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在别人看他也只是舔了舔唇，可在云百川这……
(*/ω＼*)嗨呀！
“舒哥，你看什么呢？”杨禹跑过来，见男人盯着虚空发呆，也跟着看过去，只有炮竹燃烧后荡起的硝烟。
“没什么。”舒攸笑道：“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我这就得走了。”
“啊？什么事这么急？我房间都收拾好了……”杨禹搓搓手，呵了口气。
舒攸语带雀跃：“很急的事，我就不和你上楼了，帮我和杨老说声抱歉。”
男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他租的房子里——在确定目标是花市时租的小房子，一室一厅，房租也比较便宜。
云百川坠在男人身后，一脸茫然，这时终于找到机会问：“你有什么急事啊？”
舒攸看了他一眼，目光森森，让云百川不禁打了个哆嗦。
进屋、换鞋，灯也不开，男人冲进卧室，一把抓过云百川扑进床里，压在他身上，不在乎那低于常人的温度，眨眼间便衔住了云百川的唇。
云百川：“……！”
像是在确认什么，舒攸攻城略池，在云百川冰凉的身体上不住点火……
嘭——
烟花在夜空绽放，映着一室旖旎，跨入了新的一年。
“小川，新年快乐。”
云百川：“……唔！”
……
新年之后，卷云花卉市场迎来了一波又一波新的订单，而随着人们关注度的提高，上头终于按捺不住舆论压力——历史重演，政|府派人为卷云花市重新规划，将住宅区和花市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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