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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付夕学乖了，他在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悄悄溜进去，跟岳志凡说说话，他甚至不敢上香，他怕被青衣发现之后他晚上也来不了了。没人知道，在外人眼中光鲜亮丽的护国大将军付夕每天晚上都跟做贼一样的偷偷去见自己所爱的人，然后在天快亮的时候再悄悄离开。

“我会告诉他我每天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事，这样就够了。”付夕看着墓穴的方向出神，他不觉得自己是偷偷摸摸，相反，他是在回家。他曾在岳志凡的墓前求亲，岳志凡默认了，所以他不过是像普通的人一样，晚上回家跟自己的爱人诉说着一天的见闻而已。

丁乞哽了一下，看向付夕的脸色有些苦闷，也有些怜悯:“付将军，你要记住，你还是个活人啊！”“我知道，我活着，他死了。”正因为知道，所以每次自欺欺人都会显得那么痛苦，“他死了，被我害死的，我一直都知道。”

“你这样我还真怕你去寻短见。”丁乞苦笑一声，也看向了那墓穴的方向，“你是护国大将军，你死了，朝廷可就麻烦了。”付夕摇头:“我不会死，如今蛮夷未定，我的担子还放不下。”

“这番话听着你倒是像个忠臣。可你不是，你还想过要造反。”

“我不过是怕，怕蛮夷真的进来，毁了王爷的清净。”付夕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飘雪，忽然道:“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王爷了，王爷在哭，他扯着我的衣服说求我别去看他了，求我放过他给他一个清净，求我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说道最后，岳志凡的声音有些不稳。

“梦都是反的。”丁乞只能是这么安慰，心里却明白，若是王爷还活着，应当是真的不想见到付夕了。

“这是我第一次梦见他，我其实向来不听他的话，如今我怕了，他本就被我害死。我怕我再去王爷是否就投不了胎了。”付夕转身离去，至此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附近。

又是四十年过去，初春的雨下的很大，墓碑上的青苔被一只苍老的手擦去，那老人满面的皱纹，一头灰白的头发透着死气:“王爷，我还是没听你的话，还是来了，你怪我么？”

“青衣已经死了，再来守墓的便也没这么费心了。”老人擦干净之后脱力一般的坐下:“王爷，还记得我么？我是付夕啊。我拿了王爷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还给王爷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皱的不成样子的纸风车摆在了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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