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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疑惑。这让我意识到他的爱是多么宝贵的东西，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他把他唯一的爱给了我，这太疯狂也太过沉重，我不确定我能否承担，所以……我跑了。”顾念起说着，露出了怀念的眼神:“我不止一次后悔过那天我夺门而出。知道么？那天晚上他等了我一晚，大概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不再相信我了吧。”

“其实我真的爱他，很爱很爱。爱这个和我相似又极其不同的家伙，只是我不怎么懂的珍惜。而如果我放下他，我就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顾念起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还活着，因为我想保护好他的东西，即使那些东西他并不在意。我也害怕我要是死了就不记得他了。”

“……你们这些疯子的感情，还真是纯粹啊。”孟霍最终只能发出感叹，纯粹，无论是岳志凡还是顾念起，他们的感情都很纯粹，“已经五年了，你不为自己未来打算么？”

“没有必要，我未来等他回来，也许有一天他能够回来的。”顾念起笑了，笑的很短暂，“我得把他的东西都还给他啊。要是他回来了发现自己的东西都毁了，他会生气的。”

“可他死了。”

“嗯，我知道。”

二人终究不欢而散，而顾念起也的确遵守诺言等着岳志凡，一等就是一生。死了的人是不会回来的，所有人都知道，就只有顾念起还在等。

垂垂老矣之时，顾念起坐在竹椅上。又是夏天，蝉鸣声仿佛把他拉回那一年，那个在树下等着自己的男人还在微笑。

最后顾念起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微弱，他做了此生最后一个梦。梦里是大片的彼岸花海，那人模样丝毫未变的站在花海的中央，他在笑，他说:“可算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顾念起摸了一把脸上的皱纹:“你还认得出我啊。”

“认得的。你的眼神没变。”岳志凡走了过来，牵起了顾念起的手。

“我知道，这是一个梦。”顾念起道。

“嗯，这是个梦，但是梦不会醒了。”岳志凡安慰他。

梦，已经不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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