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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志凡冷冷的看向他:“盟主觉得自己很可怜，还是觉得我自幼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姬无赦笑容更大了，诚实道:“都有。”岳志凡垂下眼眸，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并不是在皇宫长大的，你我二人幼时还曾一同玩耍，那时候我便是魔教少教主了，魔教是皇室的势力。我是皇子，可我生下来就没有争那个位置的权利。”

“我是父皇为了下一任帝王铺路而生出来的，我的母亲，就是上一任魔教教主。在我出生后，我的母亲便被杀死，参与魔教教主之位争夺的皇子，通通都是去母留子。”岳志凡是笑着的，他一向喜欢笑，可姬无赦却笑不出来了。

岳志凡继续道:“和我一起的兄弟一共有十个，都是父皇的血脉。当初父皇总共生了十六个孩子，可对外宣称只有七个。那是因为我们后面这十个里面，只能活下来一个，就像是养蛊一样，自相残杀，我们根本没时间感伤，因为我们都怕死。我的确不太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此生最恨的便是我的父皇。”

“同你认识的时候我还没有彻底胜利，我身后的蟒纹便是我赢了之后刺上去的。”岳志凡抬头:“那个时候我的父皇也死了，当今陛下早早地继位。那个时候我可不怎么喜欢他，或者说我对我们这一脉的皇室没有好感，可陛下那个时候那么小，他居然不怕我，拉着我的衣角叫我小叔叔，找我讨糖吃，还会因为宫人对我的传言发脾气，陛下很好……好到那个时候的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姬无赦看着岳志凡，久久没有说话。

“哈哈，其实陛下的父亲早死也有我的手笔呢，怕陛下知道了会怪我的吧。”岳志凡歪了歪头，白发落在红衣上，刺的人眼睛生疼。

“……你受过伤么？”姬无赦下意识的问，随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特别蠢，怎么可能没受过伤呢？姬无赦握住了岳志凡的手，冰冷刺骨:“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是么？其实我不太高兴，我都忘了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努力的赢下来了，太累了。真麻烦，特别是你，最为麻烦。”岳志凡指向姬无赦:“跟个小孩子一样，抱怨自己过得多惨，报仇报仇，不顾人的性命，你幼时被侮辱，便谁都怪！自以为是，你我二人，到底谁更幼稚一些？”

姬无赦沉默:“我不会放弃的……”“嗯，我知道。”岳志凡点点头，不甚在意，他总是容易走神，所以看上去很敷衍。

姬无赦其实一直想问，岳志凡的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他有些害怕，害怕得知岳志凡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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