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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师弟之后……人世于我，也算是有了一丝牵挂。我若是入了魔，便要忘了师弟，那可非我所想。”贺如澜一边呢喃着，他微微侧首，往着卫方的肩窝处亲了下。

卫方也不曾拦着，只觉得心中有种泥泞、道不出真名的感情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发了芽。

“我其实倒想跟着师弟，师弟去哪儿，我便去哪儿，修魔还是修道……什么都不重要了。可是……”贺如澜叹了一口气，“他们与我冲霄山庄有血海深仇，这仇……我但凡还是姓贺，但凡这身体里流的还是我贺家的血，那这仇……就不能不报。”

61 少年苦

卫方不是不能理解贺如澜，要是卫方全家给人杀了，卫方也肯定恨不得要把那人碎尸万段才好的。

“我冲霄山庄，从不曾与魔教勾结，只是被奸人构陷。我若这么说，师弟你信吗？”

卫方看过剧情，当然知道其中原委如何，他就连幕后主使是谁，出的是什么目的他都知道了，要不是碍于该死的系统用天雷威逼，他都想把事情经过给贺如澜剧透一波。

因为不好说，所以卫方只能三缄其口，他点点头：“我信。”

“真的？”贺如澜竟是有点惊讶。

“嗯。”卫方说道，“大师傅为人淡泊名利，一心修道，不问世事，不可能会跟魔教勾结。”

大师傅指的就是贺如澜的父亲贺鸿，冲霄山庄弟子都是这么称呼贺鸿的。

贺如澜笑：“你兴许是当世唯一一个这么说的罢。”

“怎么会，肯定还有很多人……”

“没了，会那样说的人都没了。”贺如澜淡道，“起初还有人觉得这是有人构陷冲霄山庄，可当我加入诛天教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之后，便再没有人这么说了。前冲霄山庄少庄主投入魔教麾下，这不正是最好的证据？”

“师兄可是后悔了？”

总觉得心中有片柔软的地方被触及，听着贺如澜那带着点愁意的声音，卫方只觉得心痛，他下意识地以手触上贺如澜的手，与之五指紧扣，似作安慰。

贺如澜略有一些惊讶，但笑意更甚。

“我不后悔，因为我那时没得选。”说及往事，贺如澜脸上不免阴霾又覆，“当时丁雪松一口咬定冲霄山庄勾结魔教，灭了我山庄之后还不罢休，非要出江湖通杀令来追杀我，誓要见我的尸体才能罢休。那些人不由分说，全以丁雪松为马首是瞻，正道早已无我容身之所，我若要活命，要么逃入深山，要么……就只能归于魔教。”

当时贺如澜的经历都有做成过场动画，看哭了无数人。

“可我身负血海深仇，我不能逃进深山里苟且度日。”

“所以师兄想到了要投入势力最大的诛天教。”卫方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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