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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此刻不知该如何是好，冬寒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只得拼命地送内力进姚钦的体内。

那丝丝凉凉的内力暂时镇住了姚钦体内的剧毒，但是这也只能控制一时罢了。

姚钦苦笑：“不用白费力气了。临、临死前，我只是有些话……想与你说了，这才能安心下去。那日……是你扑上来亲我那日……我当真没有讨厌你……只是……我与你既同是男子，又是师徒关系，有悖伦常……我一直以来，只是不敢去认自己的心。”

冬寒不停摇头：“不死！不死！师傅不会死的！”

“生死有命，这次……只怕由不得我，只能去了。”姚钦的声音气若浮丝，身体微凉，“我找了许久……我一直在后悔……若是找得到你，下一次……我愿将一切都舍了，离魂宫……我也寻到了值得交付之人……一切就等你出现了……可惜……可惜……”

“不去！不去！”冬寒哭喊道，“师傅哪里都不去！”

姚钦看着冬寒，他想说生非生，死非死，于修道之人，生生死死轮回不息，死并不是终结。他想要叫冬寒不要太过执着生死，却又说不出口。

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他此刻原来也舍不下。

姚钦一辈子淡寡心欲，贪心二字本与他无缘，可是此刻要死了，他竟无比的珍惜起一切，贪自由心而生。可以的话，他只恨不得暂停这时间，将一切收揽于心中。

185-186 我中有你

“不去……”姚钦轻道，“你若不去，为师自然也哪里都不去……”姚钦这一世从不曾说谎，不想竟是在这临死关头破了功。

姚钦便想伸手去给冬寒抹眼泪。

可谁知他此刻神智已淡，竟是浑身使不出气力。他动了动手，只稍稍抬起，随即便无力垂落。

眼皮之中，重若泰山，姚钦心里清楚，他这一合眼那便是永别了，可他再撑不住了。

本想说完那些未说完的话，突然没了声音。可惜之后的话一下子似断了线的风筝，剧毒扩散，姚钦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即便冬寒再怎么努力地输送他的内力，可有些事情是世人难救，天命难改。

冬寒的眼泪一下子顿住，他惊愕地看向合上了眼睛没有动静的姚钦，他睁着眼睛，嘴巴有张又合，半晌，一声痛苦哀嚎响彻天际。

“师傅！你骗我！我不去！哪里都不去！所以、所以师傅……也不许去啊……啊啊啊！！！”

自然是没有声音回答冬寒，冬寒再往姚钦的身体里输送内力，然而反应甚弱。

姚钦的气息微弱，似乎随时随刻就会一下子断了气。

怎么办？怎么办？

冬寒第一个想到的是秋灵，可秋灵远在百里之外。

那凝枫呢？

不成……凝枫太差，不行。现在，还没过来，肯定在打架。

冬寒完全没了办法，他想干脆陪师傅一起死，师傅去哪儿，他去哪儿。

他这么想着，便一把拔了姚钦肩上的铁钉。正是要将铁钉往自己喉咙里插的时候，一瞬，有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脑中的话不成句，说的也不是凡人的话，奇妙的是，冬寒听懂了。

——一物换一物，内丹，精元，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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