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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

入魔后失去人性的黑贺如澜的意识在世间游荡。

那是出于对卫方也许没完全死去的直觉，然后不多时，许是命里注定，那一缕意识感应到了重生的卫方，于是他一直尾随着不知为何化为狐狸的卫方。

在进入到冲霄山庄内的那一刻，这一缕意识被白贺如澜的魂魄吸引了去，寄宿在白贺如澜的体内。

在小镇上那一次自我牺牲，黑贺如澜身体里仅剩的一点意识被唤醒，然而已经入魔的身体随时可能狂化无法控制，于是黑贺如澜便借着地雷阵自我毁灭。

那一抹意识本该在黑贺如澜身死后与白贺如澜的相混的，可是因为一些缘故，竟是没能成。

193-194 拉帐子放黛玉

说来不过是因缘巧合，黑贺如澜不过是算计好了一切，但谁知他这舍身救人竟然成就了功德，残留的意识与人魂竟是因此羽化登仙。他朦胧意识远在九重天，一直不能重回人间。

结果就这么耽误了。

直到魔头出世，白贺如澜身体里属于黑贺如澜那一丝意识混着白贺如澜的魂魄将死，反而叫醒了沉睡着的黑贺如澜。于是这点意识与剩余的魂魄化作白光，进到了白贺如澜的体内。

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知道，没有机会说；一个不知道，兀自纠结。

“你受创，失了一半魂魄；我自毁，也失了一半，合起来，就能完整了。也能打过钟离钧那厮了，一切看你。”

“我们本就是一体。”白贺如澜说道，“即便不是一体，小师弟在那儿受苦，我也不可能看着他死。”

“我也是。”黑贺如澜冷笑一声。

白贺如澜伸手，搭上黑贺如澜的肩膀。

霎时，两个人影相混，重新混为一体。

大家打得热闹，好在这次都吃了教训，是在防护罩里打的，一种帮不上忙的江湖群雄便蕴内力帮助姚钦他们巩固结界。

卫方正难过着，他静静地等着死亡降临，可就在这时，贺如澜的身体上白光迸溅。

那是一股含有强大力量的白光，吞噬了缠绕在贺如澜身上的魔气，将白贺如澜的身体包围。

贺如澜身上的伤痕一点点消失。

卫方一惊：“小师兄！？”

贺如澜闻声，睫毛抖了抖，他缓缓睁眼。

那双看着卫方的眸子里，温柔有之，又带几分邪气，可贺如澜身上充盈着的力量强大非常，与钟离钧的大概不分上下，然又与钟离钧的魔气相反，那是更超然，更正的气息。

“我回来了，师弟。”

卫方怔了怔，他看着眼前的人：“小师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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