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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欣然似乎完全没想到梁紫苏的态度会如此强硬，但真正让她受伤的是霍北衍，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冰冷的神态毫无挽留之意。

好一个妇唱夫随，她咬咬牙，心里不爽极了，但依旧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还遗憾地叹口气。

“好吧，我也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自己给自己捡个台阶下，转身走出去。

霍北衍基于礼仪，也为了确认陆欣然切实走了，将人送出去。

大门没有关上，梁紫苏看着门口的方向，微微皱起眉头。

虽然让陆欣然吃了瘪，但这种程度也不算是出口恶气，如果所有过分的事情只需要口头随便道个歉就可以翻篇，那这个世界对受害者也太不友好了。

她想了想，起来把灯重新关掉，温暖的烛光重新照亮一隅。但这抹光映在梁紫苏脸上，照出的却不是喜悦和温馨。

陆欣然能直接找过来，是否说明一点问题？

梁紫苏并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怨妇，她便安静地坐着等。

没过一会儿，霍北衍就回来了，将门关上后走过来。

看到屋里只有烛光，他深邃的眼底微动，目光锁定在烛光中的女人。温柔美丽，安静优雅，他对这种等待的姿态莫名有些欢喜，但并不想让梁紫苏等太久，加快了脚步。

“继续吧。”

霍北衍说着就往梁紫苏盘子里添东西，只是香气扑鼻还氤氲着热气的大块原切肉还没沾到盘子，梁紫苏突然抬头看向他。

明亮的烛焰在她眼里跳动，她的神情却很平静。

“陆欣然在你心目中是什么位置？”

霍北衍幽幽看她一眼，先把肉放下去。他没料到梁紫苏会问这种问题，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不过他没马上回答，而是语调平平地反问一句。

“这个问题很重要？”

瞳孔骤然一缩，梁紫苏直视着霍北衍，交叉放在桌下的手微微一握，便点头。

“对。”

她的答案很坚决，霍北衍的表情逐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他这个短暂的停顿，让梁紫苏心里产生了一点小落差，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吗，还是她就不该问，该有“自知之明”？

却在这时，霍北衍突然放下公用的刀叉，单手撑在桌面上，就着这个距离向梁紫苏倾身过去，越过放小配菜和酱料的碟子，直至视线与对方齐平。

梁紫苏没动，承受着霍北衍这种距离的压力，淡淡看着他，背光的眉眼似乎有点晃眼睛，她忽然有些看不清，是柔和还是冷硬，更加不想去判断。

但是心脏是有反应的，无声地在她脑海里跳动。

“我以为，你是不会在意这种琐事的女人。”

霍北衍开口便是这句，但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梁紫苏皱眉。

没错，对霍北衍来说就只是琐事，在意高低的她才真的让人无法理解，她自己也有点纠结，然而这个问题她必须弄清楚。

“或者说，你该有感觉。”

霍北衍又补了一句，语调怪异地变轻，距离也拉得更近了，无法看清全脸只能描摹五官的距离，互相的吐息都感觉得到。

深不见底的目光轻轻扫过梁紫苏的脸，他只轻轻往前一送，便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没有再深入，霍北衍浅尝辄止，更像是在安抚，这时才真正回答了刚才那个问题。

“有了你，任何人在我这里都没有位置。”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眼底闪动着什么，梁紫苏从他眼里看到了满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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