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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出气
“我赢了你, 却输给了小花。”明琬抱着毯子从榻上坐起,目光空洞道,“博弈不是这么博的, 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闻大人。”
闻致别开了视线, 冷冷地盯着小花。如果眼刀能杀人, 此时的小花已经被剁得能直接送去包饺子了。
他总是如此,一心虚就会迁怒旁人。
青杏一向怕闻致, 察觉到气氛不对, 便拿起针线篓一溜烟跑了。小花反应过来自己戳破了闻致的伎俩,也想跑,被闻致沉声钉在原地。
“站住。”闻致以眼神示意小花坐回位置上, 小花只得愁眉苦脸地照做。
闻致将披风解下来随手丢在榻上,继而整了整袖袍,气定神闲朝明琬道:“过来,我们杀回去。”
明琬刚遭受了打击, 并不太想继续,但闻致就是这样睚眦必报的性子, 若别人欺负了他或是他的人, 便是连本带利也要讨回来, 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是他特有的护短方式。
于是明琬又坐回了棋盘边,捏着黑子先行, 落盘啪的一声脆响。
对面,小花已然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险境, 颤巍巍按下白子,不住对明琬道:“我错了,还请嫂子手下留情!”
走了几十招后, 明琬渐渐陷入僵局,正凝神间,一旁批阅公文的闻致出招提醒:“黑子有断点,走四路十五。”
明琬恍然大悟,连忙落子补上空缺,挽回颓势。
小花歪七扭八坐着,皱着眉弱声嘀咕道:“大人,你不能帮嫂子啊!你们两个人对我一个人,这不是欺负人吗?”
闻致合上公文,淡淡扫了小花一眼。小花立即心虚地改口,忙不迭假笑道:“不欺负不欺负!嫂子这步棋走得好啊,走得妙!”
正巧丁管事进来送茶水,小花如见救星,一把揽住丁管事略微发福的腰道:“老丁,救我!快快快,下一步怎么走?”
明琬乜眼道:“你这也算犯规啦,小花。”
小花道:“既然闻致不仁,就休怪本花不义!他能指点嫂子,我也能请军师!”
“让他请。”闻致平静地告诉明琬,“便是请十个援军,亦是必输无疑。”
丁管事闻言被激起了斗志,索性将茶托和糕点搁在一旁,拢着袖子站到小花旁边,许久方道:“你走左上角那儿,杀她黑龙嘛!”
明琬“啊”了声,下意识望向闻致。
“二路十六,白子气尽,提子。”闻致笔下不停,只粗略地抬眼看了眼棋局,便知该如何走,简直将一心二用发挥到了极致。
如此又走了几十招,“丁军师”也无力回天,长叹一声道:“棋局如朝局,运筹帷幄之事,谁人能是首辅大人对手?”
小花惨败,丢了棋子便嘤嘤嘤跑出去了,大概是去找青杏寻求安慰。
晌午的阳光从窗棂中照入,落在黑白子交错的棋盘上,镀着一层温润的光。明琬在这光中抻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也不计较昨夜闻致故意让子骗她赢之事了,起身问闻致道:“今日上朝去了这么久,腿还可好?”
闻致搁了笔道:“几个时辰而已,无甚大碍。”
“那便好。”明琬想了会儿,又问道,“昨晚下棋,为何要骗我?”
闻致目光一顿,眼睫不自在地颤了颤。明琬定是要将他这副什么都憋在心中让人猜的毛病改一改,遂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欺我瞒我了吗?”
闻致如同被刺中穴位般抬眼,解释道:“并非欺瞒,只是想着你若赢了,兴许能开心些。”
果真如此。
所以每晚棋局一下就是两个时辰,也是他在故意让子拖延时间啰?
明琬有时候也会想,若是感情上的博弈闻致也能让步认输,是否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她失神片刻,而后眯着眼睛温声道:“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对了,今早那份药,上朝前喝了么?”
闻致“嗯”了声。
“昨日才改好的新药方,感觉如何?”
“微苦而涩,有些怪。”
闻言,明琬笑了起来,弯着眼睛道:“里面放了全蝎和乌梢蛇,还有一味火蜈蚣是我托药堂掌柜从南疆弄来的,全长安一年也得不了几条,可珍贵了!对活血通络散寒有奇效……”
话还未说完,闻致的脸色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眉间皱起极深的沟壑。
他似是难受至极,强忍着翻涌的胃道:“别说了。”
正此时,芍药牵着白玉团子似的小含玉进门。
小含玉抱着一只追了铃铛和彩带的藤球,手里还拿着一封信笺,扑到明琬怀中努力伸长手道:“娘亲,这是白白给的信!”
“白白?”明琬疑惑地接过那封被小含玉攥得发皱的信笺。
红芍适时补充道:“奴婢方才和小玉娘子在前院玩藤球,有一位白袍的公子送来此信,说是要转交给夫人。”
明琬打开一看,末尾果然是章似白的落款。
信中,章似白首先代替姐姐、姐夫对明琬的慷慨相助表示感谢,而后提及自己突然被章爹派去外地做事,一年内不得回归,后来偶然间从章爹和姐夫的嘴中得知,此次外派是闻致暗中搞的鬼,说是器重章似白,实则是找个借口将他赶出长安……字里行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最后又给了一串地名和几个人名,让她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以拿着信去这个地方找这些人,他们自会帮她。
看样子,章似白那一根筋的侠士显然是将闻致当成了十恶不赦的仇人,时刻预备让明琬离开闻府这龙潭虎穴。
如此行径,倒和那什么鄱阳郡公孙女萧元乐有得一比。
明琬悄悄抬目看了闻致一眼,心想:章似白真的是闻致弄出长安的?可是他为何要做这般孩子气的,对他而言毫无好处的事?
莫非又是那偏执的占有欲作祟,既然不能将她禁锢身旁,便从她的朋友处下手,将那些接近她的人一个个弄走、剔除?
正想着,闻致察觉到她探究的目光,视线落在她手中的信笺上,察觉到什么似的皱起眉,搁笔问道:“谁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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