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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怕见我？

今天是美术馆新的展台安装的日子，墨皙到美术馆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

被康泽远按在坚硬的餐桌上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墨皙上半身酸疼、下半身无力，到最后，更是站都站不住了。整片后背也都没法看了，全是康泽远留下的各种痕迹。

所以墨皙本来出门时穿的那件白衬衫也不敢穿了，毕竟稍微贴身一点的时候就能看到后背的星星点点。

墨皙不太懂实体物料、硬件设施的布展、铺陈这方面的讲究，便跟着负责展台安装的同事很虚心的学习，听到重要的地方，还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并附上相关的批注。

就是需要弯腰和下蹲的时候，墨皙有点费劲。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因为身体原因，又不想耽误工作，几番折腾下来，身上穿的藏蓝色衬衣竟都被冷汗打湿了。

一旁的同事不明所以，还以为墨皙是热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疼的。

下午的时候，主展台布好了。因为是要配合获奖的一件白色陶瓷艺术品，所以负责的同事选定了透明的玻璃展台，并且展台上方配置了角度刁钻的光源，从各个方位看，都能很好地配合陶瓷的玉质之光和流动之光，流光溢彩、美妙绝伦。

即使是现在只放了一个样品，墨皙也被这眼前的美景惊呆了，一群累的四仰八叉的同事们都挽着袖子蹲在一边，跟蓝领民工一样身上灰头土脸，但心里无比满足。

电话铃声打断了墨皙欣赏美景的眼光，是杨总打来的。

墨皙皱了皱眉，深呼吸了几次，才在脸上挂上职业的微笑，按下了接听键。

笑着接听客户电话是公关人员的基本素质，因为你笑着说话时的声音和不笑时说话是不一样的。所以凌炳昆对他们的要求是，就算你头一天家里有亲人过世了，第二天面对客户的时候，你也得笑。

古代卖笑的大概也比公关人轻松一点，墨皙忍不住想，卖笑的最起码不用写新闻稿、看视频后期、联系媒体采访、写策划方案……

“杨总，您好。”

“小墨啊，”杨总的态度超级自然，就好像那天在办公室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晚上我这边要办一个酒会，会提前宴请一下出席开业展的圈内人士，很多文化产业的大拿会出席，也有很多你们公司的潜在客户。到时候我帮你引荐一下？”

这是工作酒会，墨皙无法拒绝。公关人员本来就比其他行业的人员更需要经常参加类似的酒会、舞会、饭局。这是职业需要，也是国情特色。

墨皙的沉默在杨总听来还以为是拒绝，他呵呵一笑，大气地表示：“怕见我？酒会上很多人的，你的上司、同事，还有我的合作伙伴都会到场，就算我想要你，也会等到你自愿的时候，在此之前，我不会动你。”

墨皙对于杨总这种把包养拿到明面上侃侃而谈，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简直无语了，他僵硬地维持着自己的职业笑脸，说：“我这边已经收到杨总您的通知了，会跟同事准时到场的。”

是夜，灯火通明的五星级酒店会场里，男人都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女人都是明眸皓齿、裙摆飘飘。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上面摆满了香槟和红酒。

音乐声、谈笑声、酒杯碰撞的声音……声声不绝。

墨皙穿了一套黑色带深灰色暗纹的西装，白衬衣、浅灰色领带。贴身的裁剪趁的他腰细腿长、肩阔背平，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是个十足好看的衣架子。

墨皙和苏宸一起站在角落里，一人端着一杯香槟。

苏宸环顾了一圈歌舞升平的态势，侧身对墨皙说：“这种场合我觉得我还要再修炼个一年半载的才能适应，妈呀，一个二个都不认识还能聊得那么投机，我也是醉了。”

墨皙其实也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再一个，他现在腰酸腿疼的要命，站不住，也坐不成，躺着后背也疼，只能趴在床上才好受一点。

两个人还没站一会儿，杨总就和凌炳昆一起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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