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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之事，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习惯于昼伏夜出的季笙恰好经过书院，路见火势不小，当机立断砸了附近住着的老朋友水灵的门，将人拎过来灭火，他则冲进去，救了不少昏迷的人出来。

“你应该不记得我了，我叫卿染，”少女咯咯直笑:“黑灯瞎火的，我那时候是男装打扮，被爹爹送到芙蕖书院里念书，谁知道遭了那么一难，你抱我出来的时候我特意借着月光认了认你的脸，后来回了家就让爹爹寻人报恩，只可惜你就跟消失了一样，怎么也寻不到踪迹。”

时隔一年，老天爷竟是把人又送了回来。

季笙抚额，原来他当初还救了个小姑娘出来……

他真的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啊……

“卿染，”季笙叹了口气，既然被戳穿了，也不再伪装，“你可别告诉你爹啊——”

卿染摊手，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听你的，就当还了你的救命之恩，怎么样？交个朋友？”

季笙一咬牙，伸出手去，“交个朋友！”

卿染抬手握住，蓦然弯眼笑了。

小姑娘没什么坏心思，自从一年前芙蕖书院火灾之后，就被老城主拘在家里，一天到晚也无聊的很，冷不丁碰到了季笙，一番试探下觉得这人十分适合她的口味，便很快就混熟了。

当然，季笙跟她混熟之后也有了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就是所有的消息都不用自己查了，直接问她就行。

“你说二嫂啊——”

两人肩并肩的坐在池塘边上，卿染一边打着水漂，一边回忆:“她不大出院门的，跟大家也不太熟悉，性子挺冷清的，哎对了，她眉心处有个非常好看的莲花印记，红色的，不是画上去的，据说是胎记，不过我瞧着也不大像。”

19、孺子可教

眉心生红莲，不是胎记，那就是堕仙的标记了。

季笙托着下巴沉思，神仙们的规矩其实不算森严，只要不干伤天害理的事，不跟妖界和魔界勾结，大家都不会太过在意，而修行的岁月太过漫长，神仙们的心境也大都跟死水一样毫无波澜，所以……好端端的，那女人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你好像对二嫂特别感兴趣。”

少女伸出白玉般的手，在季笙面前晃了晃，显而易见的不满。

“嘘——”

季笙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还真不是我感兴趣，你别忘了，我是奉谁的命令来的？”

果不其然，少女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愕然开口:“你是说……北玥公子？你是北玥公子的人？”

青年笑眯眯的点头。

“北玥公子几乎从不插手城中俗事，”少女脸色渐渐凝重，“这会儿派你来盯着二嫂，莫不是……二嫂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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