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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样，才好用来当枪子儿使啊——

163、魔鬼

天气渐渐暖起来。

黑袍男人靠在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依旧是衣衫落拓，风流倜傥。

长发随意散落在椅背上，竟多掺了不少银丝。

小院不大，周围栽了一圈儿的迎春，已经生出一片浓密的浅黄色小花，算不上艳色，但瞧着却也暖眼。

只在门口一侧扔了些败落的花枝，背面依稀落着几株逃脱灭顶之灾的梅花，也已经堪堪枯萎掉了一半。

黑袍男人阖着眼，双手置于胸腹间交叠，仿佛睡着。

一直蜷在他身边的黑猫化作一个少年。

怜惜的俯身，吻过黑袍男人憔悴的面孔，叶荆低低叹了口气。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这么多年，他身上所有遭受的灾难，自己都尽力去温暖填补，可即使这样，仿佛都无法满足他。

他心里的魔鬼，依旧在蠢蠢欲动，试图破土而出。

毁灭……吗？

堇年，倘若有一天，我会同你想要毁灭的东西……一并消亡呢？

你会……在意吗？

似乎察觉了什么，叶荆突然躬身，猛的化成黑猫，钻进文堇年怀里。

与此同时，沉睡的文堇年也缓缓睁眼。

安抚一般的摸了摸黑猫的皮毛，他一手撑着躺椅，略有些吃力的坐起来。

“我就知道，你们成功不了。”

院子里空无一人，文堇年却轻笑起来，仿佛对着虚空开口:“你们……是想他归位，对吗？也是……我应了小荆，不会动他。”

“可是其他人……便一同毁灭吧——”

“天诏……净土……呵？”

简直笑话！

黑袍男人伸出枯瘦的手指，抚在黑猫柔软的皮毛上，眉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倦色，“还要继续吗？为什么……不直接毁灭呢？真是……有耐心。”

六界之中凭空多出来的这个地方……原本就不应该存在啊——

“那好……我继续等，”他重新靠回去，复又闭眼，“最后一次。”

周围威压渐渐消失。

叶荆重新化成人形，轻轻拍了拍昏昏沉沉的男人，焦急道:“堇年！堇年！你又答应了他们什么？”

黑袍男人微微睁眼，浅笑着勾唇，“什么也没答应，可以好好空闲一阵，陪陪你。”

“堇年……”

叶荆耷拉着眉眼，“你最近越来越虚弱了，是不是……”

“不是，”文堇年很快否决，“小荆……告诉我，你刚刚感觉到了什么？”

叶荆仔细想了想，“很强大的威压，非常强大的力量。”

“那只是他们一个分身幻像，”文堇年勾唇，“所以他们的强大……可见一斑。”

叶荆又仔细回忆了一下，颇有几分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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