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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炎自个儿吃饱了，觉得无聊，便自顾自剥着葡萄，喂给文堇年。

“来，这冰镇葡萄挺甜，吃了也解暑，张嘴——”

文堇年倦倦睁眼，瞥过来，顺从的张嘴咽了。

他们之间最近的关系都有点说不出的微妙。

黑猫早溜下去，跑去屋里找吃的了，现在廊下就他们两个人，这样待着，真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暧昧。

狐炎三天两头的跑过来，说实在的倒现在也没套出什么太关键的信息，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突飞猛进的发展着，十载不见的距离感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

可狐炎琢磨着，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文堇年出去晃荡，也没见他打算什么，莫不是……计划好了？

但公子也没要他做其他事，只是盯着文堇年，守着文堇年而已，每日里被捆在这边，事实上也无聊的紧。

他很想回去看看公子。

公子身体明显一日不如一日，比起十年前真的差多了，精神也差的厉害，但人却比从前温和不少，眼里带着清晰的愉悦和暖意，像是沾染了人气，身上有了温度。

这一切……自然归功于陪伴在公子身侧的那个青年。

狐炎这样想着，心下不由得有些黯然。

181、原因

狐炎从前就知道，公子在等一个人。

他眼里常常封着蜿蜒曲折的薄冰，清冷到让人难以靠近半步，无悲无喜，没有情绪。

也好像……没有灵魂。

他从前就常常病着，但自己却不大在意，捱着靠着也就过去了，亦是从来不准别人近身伺候，可如今被青年近身揽着，脸上却挂着柔和的笑，眼底神色宠溺，光环潋滟。

十年时间，公子怕是……已经等到了。

狐炎觉得苦涩。

自己到底是没等到啊……本就以为，公子很难会等到，自己还有机会，可如今看来……

狐炎眯了眯眼，眼神悠长。

初六那一天到的很快，穆氏茶楼去了很多人，狐炎大早上路过那里，却并没有进去，反倒先去找了文堇年。

“要一起吗？”

四下里环顾了一下，叶荆十分奇怪的不在，狐炎进屋去，看着文堇年在梳洗，习惯性的上前，接了篦子，替他束发。

两人交好的时候这样做琐事是非常顺手的，给生活调调味，增点情趣，而现在做起来，却意外有几分世事静好的味道。

“有白头发了，”狐炎突然叹了一声，俯身下来，从镜中看他，“小堇，你老了。”

“嗯，”文堇年垂眼，面无表情，“拔了吧！”

“凡人总归老的，比不得你们，青春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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