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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当初言辞铮铮说的要放我自由吗？却派人把我牢牢困在这里，你自己倒是娇妻美妾坐享清福，却让我在这个不人不鬼的待了这么多年。”

他冷哼出声:“伪君子！”

来人沉默，继而开口反驳:“不是，我没有，你想走的话随时都可以——”

“那好啊！”小一打断他，脆声笑出来，“我想走了。”

“淮安，我们之间，纠缠了这么久，一直是我放不下，是我不要脸，但是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在你成亲的那一天，就该结束了。

被称作淮安的男人坐在小一身侧，两人之间隔得很近，却并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他有些颤抖的抬手，想要碰一碰躺椅上那个艳色无双的人儿，但到底还是无力的垂落下来。

如果小一眼睛好的话，就能看到他眼底积蓄的泪。

“好。”

沉默了良久，淮安到底开口，一口应了下来，“我说过的话，一直作数。”

“一直作数？”小一嘲讽的笑出声来，“那又是谁之前拿三尺楼里人的性命来要挟我？”

淮安沉默，没有解释:“抱歉，以后不会了。”

小一说的对，他们之间的纠缠，早就该结束了。

他不该这样一直锁着他的，他的小一，应该有更广阔的未来，和更自由的生活。

是他存了私心，才一直将人锁在这里，幻想着小一还在自己身边的光景。

两人太多年没有相见，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样子，小一也是随口气话刺激淮安，从没想着这个人能真的放自己走，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来过一次的人，偏生被昨夜探进楼里的季笙引了过来，这说明他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可没想到的是，淮安居然答应了。

居然……一口答应了？

小一禁不住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你……你真的放我走？”心里头突然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

“真的，”淮安看着他盲态毕露的样子，禁不住心酸，“我保证，不回有任何人再阻拦你，做任何事。”

这个人的眼睛啊——原本是那样灵动活泼，可也是因为自己，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也许真的，是时候放他离开了。

有些东西，不论过多少年，再怎么躲，也还是躲不掉的。

淮安沉沉的叹了口气。

小一听着他的动静，就再也躺不住了，摸索着坐起来，冲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

不出意料，被一把抓住。

淮安的手又大又暖，托着小一冰凉的掌心，细细摩挲，“听他们说你昨夜又喝酒了？身上怎么这么冷？胃疼吗？以后若是离了三尺楼，就不要再喝了，好不好？伤了身子，也没人体贴照顾你。”

淮安虽然人从未靠近过三尺楼一步，但心思是从未离过的，这人喝了多少酒，胃疼了几次，又病了几场，他一概清清楚楚，每次掐着点吩咐伺候的侍从们精心再精心，每一个命令都是倚着这人的习惯来的，生怕哪一点出了纰漏。

可若是离了这里，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即使有伺候的下人，怕也都不是尽心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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