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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沈泽希不喜欢回忆过去，许少禹也像是从来都不感兴趣。别的情侣之间是否是这样的关系，沈泽希无从知道，但他和许少禹在一起时，非常放松，只除了许少禹时不时会提到“爱”。

他们之间是否到了爱情这种层次，沈泽希很难去讲。他不是不相信爱情的人，只是很难相信爱情的保质期。

爱情当然是美好的，但爱情到底是什么形式，什么定义，存在的时间有多久，谁又能说得清呢？

许少禹如此执着于这件事，沈泽希只能理解为因为许少禹不是人类，而是龙。

他因为无法回应这样单纯直白的爱意，而内心感到愧疚，因此无论许少禹提到什么要求，只要不是让他感到十分为难的，他都愿意答应。

沈泽希答应替许少禹保守他身份的秘密，也答应和他一起去做短暂的旅行。

自从那天开始，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许少禹便有些寸步不离地粘着他。

许少禹解释说这是他们的天性，他一定要守着自己爱的人，才会觉得心安。

沈泽希感觉到了压力，却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他想，这可能就是不同物种之间的文化差异，他应该学会尊重许少禹的天性。

他领许少禹回家，打包要去旅行用的行李。许少禹和他一起，站在他的衣柜前，不时打量。

沈泽希其实已经发现了，许少禹很喜欢他穿过的衣服。像是那件卫衣，还有围巾。他并没有说过要送，按照常理，只是借穿，许少禹是十分懂礼貌的人，应当在清洗过之后便送回来。但他偏偏就没有，而是明晃晃地当着沈泽希的面前一直穿戴，搞到沈泽希十分无奈，只好邀请他随意地使用自己的衣柜。

也许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天性吧，沈泽希不懂，他也不想在无意中说出伤害许少禹的话，于是连问都没有问过。

许少禹要比他高出一头，肩也更宽，所以能穿的衣服并不多，只有一些还算宽松休闲的衣服才能穿得下。

但他有些孩子气的不甘心，一遍遍在衣柜里寻找。

沈泽希看得好笑，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去买点？”

其实他挺久也没去购物了，总觉得对最新流行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他的衣服只要不破不太旧，就会一直穿下去。

许少禹像是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以后再说吧。”

沈泽希并不打算旅行时间过长，只带了四五天的换洗衣服，临走以前，还把恒温箱内的水和食物全部换了一遍，沙也换了一遍。

许少禹曾经送过的螺壳十分显眼，因为上面缀满了一些亮晶晶的装饰品。那些寄居蟹很喜欢，但喜新厌旧的天性使得它们已经又换过不知道几个螺壳。

沈泽希在清理的时候，许少禹就在一旁帮忙照顾花草，把水都浇透。看他的动作如此果断，沈泽希也十分信任。

他们用了半天的时间整理家中。

临要出发前，沈泽希想起来家里楼上好像有几块玉坠，有属相的图案，以前是家里用来送给亲戚间的小孩子玩的。他想着许少禹几乎不戴任何配饰，戴个玉总归是好的。玉养人，人也养玉。他想去找找看，看看有没有龙的图案。

凭着记忆，沈泽希在一个柜子的布袋里找到了那些玉。许少禹站在他一旁，一直默不作声。

沈泽希挑拣了一下，各种属相的图案都混在在其中，他挑出两个龙图案的。一个图案好，但另一个非常透亮，品质更好，他一时有些犹豫。

“你喜欢哪个？”

“都好的。”许少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

沈泽希一抬头，就看到许少禹的表情有些落寞。

“怎么了？”

“以前也有人给我找块玉戴的。”

沈泽希有些意外于许少禹的情绪变化，他刚想再问时，许少禹却拿起其中一块，说道：“泽希哥觉得我长这个样子么？”

玉算是椭圆形的，上面雕有一条腾飞中的龙。

“难道不是么？”

许少禹笑了，“可是我连角都没有长得彻底啊，和这个样子，差太多了。”

“总会长大的。”沈泽希安慰他。

最后他们选定了一块，沈泽希打算拿去商场，找人穿上绳子。

拎着行李箱，他们两人坐上车。许少禹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住处，只要开车前往就好了。

早上来时，就是许少禹开的车。他开车比沈泽希想象中的还要稳妥，这时他再上到车里，就很放松地坐在副驾。

“回头把加油卡还有保养的卡都找给你，我就全部交给你了。”

许少禹一边开车，一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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