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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宣呼吸急促，脸色苍白，脸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细汗，乌紫的嘴唇不断颤抖。

“周文宣你怎么了！”

发现状况不对，程煜跪在周文宣的身侧。

之前忙着赶路，根本没有注意到周文宣几近血肉模糊的小腿。

“别碰……”

“什么时候弄的，树枝石头划伤的对不对？”

“别碰，程煜……”

周文宣推开程煜凑过来的手，第一次注意到，这小家伙的手向来都是热呼呼的，这才半年，原本光滑的手掌也变的粗糙了起来。

有些舍不得这已经熟悉的体温了。

程煜眼圈通红，眼泪在眼眶里不断打转。

蹲在周文宣身边，揽起人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拼命的想把人拽人起来。

“放我下来。”周文宣虚弱的声音落在程煜耳朵里，愣是让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滚了下来。

程煜想过一切的可能性，偏偏没有想到最后一刻居然是脏样的结局。

程煜不放手，就这么半挂着拖着人往桥的那端挪动。

从湮开始倾灭的时候，周文宣就已经失去了机会，他没想到湮生长的温床居然是无穷无尽的丧尸，他背着程煜踩在丧尸上一路宛若蹚这泥泞而来。

这过程中受伤是难免的。

“听着程煜，放我下来。”

周文宣的声音平淡，带着哄人的意味，手指轻轻的掰开程煜的手，却不能撼动半分。

“我们回去，打疫苗！我们还有疫苗！”

“没用的程煜，你知道疫苗一生只有一次的效果。”

“那还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

程煜一边哭一边说，拽着周文宣死活不放手。

后面的丧尸已经追到了桥上，眼看再有一会就能彻底追上两人。

周文宣摇头，深呼吸一口气捧过程煜的脸吻了吻脸颊，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满是不舍。

“乖，听话，放我下来，我交给你最后一个任务”他凑在程煜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嘱咐。

程煜固执的抹干净眼泪，却耐不住更多的泪水滑落。

程煜放开死拽着不放的双手，让人靠在旁边的汽车上，一个人头也不回的朝着桥的那头走去。

程煜声音很大，平复着颤抖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静：“如果你骗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周文宣摇摇头滑坐下去，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容：“程煜，是时候有个家了，结束了别再奔波了，这样的生活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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