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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你会遭报应的，宁歌。

宁歌一根一根地掰开早早的手指，“我会跟你爸爸商讨一下以后你的抚养问题，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争取一下让你跟你妈妈住。”

虽然早早的妈妈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一个孩子最好还是呆在自己的妈妈身边好。

早早粉嫩的手指一根根地被掰开，厚实的丝绒布料从掌心滑落的刹那，他赶紧扑了过去，用自己稚嫩的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搂住了眼前的人。

“我不要我不要……我的妈妈就是你啊……”

“早早你听话，叔叔不可能是你的妈妈，叔叔是晚晚哥哥的妈妈，做不了你的妈妈。”日常来接早早的车子停在了院子外面，宁歌瞄到那个豪华闪亮的车身，提高了声音，“你的抚养问题我会跟你爸爸谈，现在你该回去了。”

他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这样对晚晚不公平。

宁歌狠下心来，将用尽全力地抱着自己的早早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早早人小力微，对她来说，她是用尽了全部可能想要留住宁歌，但对宁歌来说，只不过稍稍用力，就把她给推开了。

温暖的身躯再次消失，早早稚嫩的小手拼命地抹着脸上的泪水，声音却哽咽得不成样子，说话也是一抽一抽的：“早早听话……早早懂事……妈妈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早早？”

宁歌的拳头握紧像一块滚烫的烙铁，随时都可能因为心软而融化，摊开温柔的掌心去抚摸早早的头发。

这孩子太令人心疼了，哪怕不是自己的孩子，宁歌也舍不得让她哭。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

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像雨夜的飞蛾，至死都要扑向属于自己的那一盏火，宁歌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幸福快乐，无忧无虑地活着。

“抱歉。”宁歌这一次没有抚摸她的头发，而是转身就走。

可却在他转身进门的时候，那个小小的人儿像是爆发了怎样惊人的速度，快步地跑过来追上他，再次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他的大腿。

宁歌被缠得有点烦了，怒道：“早早！你放开！”

“爸爸不要早早了，妈妈也不要早早了呜呜呜……爸爸明明说过，圣诞节的时候跟圣诞老人许愿，不管是什么愿望都会实现的。早早想要妈妈呜呜呜……以前的时候早早没有妈妈，现在有妈妈了，妈妈却不要早早了呜呜呜……”

小孩子哪里懂什么叫死缠烂打，什么叫步步为营。

他只知道，今天若是出了这个家门，他就没有妈妈了。

他拼尽全力，稚嫩的指尖死死地揪住宁歌的裤子，甚至张嘴咬住宁歌的衣服下摆，咬得牙龈出血，也不愿意松开他。

宁歌箍住他两只糯米糕一样软绵绵的手腕，正要扯开，却发现小家伙满口是血，漆黑的凤眸中带着倔强的疯狂，死死地盯着他，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早早你松口！”宁歌一看他流血就急了，忙伸手去掰他牙齿。

小孩这个年纪刚长牙没多久，口腔脆弱得很，要是伤到了甚至可能会影响将来的美观。

宁歌只是没法养她，并不是讨厌她，连忙把手指伸进她的齿缝间把自己衣服的拉链给拽出来——早早慌不择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咬到了什么，才会咬得满嘴是血。

拉链对早早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救命的稻草被宁歌夺走，他心里越发地惊慌起来，看都没有看清楚，便一口咬上宁歌的手指！

“嘶……”

早早赌上了全身的力气就为了留住宁歌，咬得也重，宁歌右手大拇指被他狠狠咬住，差点被咬断手指。

“早早！”宁歌尖利地叫了起来。

早早红着眼睛，叼着他的手指不肯松口，眼泪却像开了闸的水坝哗啦啦地流个不停，对于宁歌的斥责充耳不闻。

打他吧。

骂他也好。

像简叔叔教训小哥哥一样教训早早吧，这样早早就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而不是没爸没妈的孩子。

“早早……”

宁歌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而是缓缓蹲下身来，用另一只手擦去他唇边溢出来的鲜血，擦去他的泪水，轻声央求：“早早，你松口吧，你流血了。”

早早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松开嘴，他就没有妈妈了。

“你流血了，会很疼，听话，松开嘴。”宁歌又说。

早早闭上眼睛，不仅牙齿没有放松，还趁机用小手抓住宁歌的衣摆，无师自通地卷在小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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