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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早早得宠

顾达桀稍稍一愣，与顾枭桀如出一辙的凤眸中带着一丝迷惘和不解，旋即又反应过来，说：“你说你对早早视如己出……”

“不。”宁歌打断他的话，说得更加直白一些：“早早就是晚晚。”

话音落，万籁静。

顾达桀的公寓客厅很大，故显得十分空旷。他跟宁歌相对坐着，脑袋里犹如万箭齐发，箭箭入靶，铮铮作响。

“早早他竟然是……”顾达桀已然目瞪口呆。倏然，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卧室的方向，心脏蓦地揪紧。

既然早早是宁歌的儿子，那么顾枭桀那般对他……如今得知真相，该多痛苦啊？

宽敞整洁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顶灯，早早发了烧，输着液就睡着了。粉嫩的小脸从被子底下探出来，应该是很难受，所以他一直皱着眉头。

顾枭桀坐在床头，轻轻地握住他冰冷的小手。早早的手因为输液的原因冻得有点僵，感受到热源后，立刻瑟缩地贴近顾枭桀，小手抓着顾枭桀的手臂，似乎是在梦中梦到了爸爸，眉头舒展开来。

顾枭桀凑过去一点，将输液瓶的高度放低一些，然后把多出来的输液管缠在自己的手臂上，缠了三圈，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输液瓶里的药液。

这般粗暴的取暖方式好像有了效果，早早的手不再是冰凉冰凉的了，渐渐地有了些温度。

等一瓶药水吊完，顾枭桀打开台灯，掌心捧着早早的小手，帮他把针头给拔下来——他住院那段时间里拔了不少次针头，倒拔出经验来。

不知是顾枭桀动作太大弄疼了早早，还是台灯太亮晃到了，早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爸爸坐在自己身边，立刻糯糯地喊了一句：“爸爸。”

顾枭桀闻声怔了怔，视线跟早早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好似浓烟四起，毫无征兆地便落下泪来，啪嗒一下砸在早早幼小的手背上。

早早还没完全醒来，顾枭桀一哭，他才彻底清醒了过来，整个人都被吓懵了。

“爸爸？”

早早是顾枭桀一手带大的，在与宁歌相遇之前，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天以上的时间。虽然顾枭桀有时候会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早早却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原来伟岸如高山的爸爸，无所不能的爸爸也会像孩子一样哭啊？

“爸爸，你怎么了？”

早早想要安慰他，可是顾枭桀的眼泪却越发的汹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了。早早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难道说……晚晚哥哥回来了，爸爸跟宁爸爸决定不要他了？

要不然，爸爸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

一时之间，早早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猛地拉起被子盖住脸，背对着顾枭桀，大哭了起来：“呜哇！”

他的爸爸终于还是不要他了！

顾枭桀情绪激动之下，泪如泉涌，却没想到早早忽然哭了起来。他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伸手去抱早早。

早早用力地挣开他，缩在角落里，宛如天塌了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卧室里的哭声立刻引起了客厅里的两人的注意，宁歌和顾达桀赶紧过来。顾达桀一看早早哭得这么伤心，心都快碎了，忍不住指责道：“枭桀，你怎么又把早早给惹哭了？”

自从早早开始记事，他三天两头地就哭，顾达桀心疼得不行，连忙过去，早早见是他，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哭哑着嗓子控诉：“大伯，爸爸不要早早了！”

一时间，顾达桀和宁歌齐刷刷地看向顾枭桀！

顾枭桀蓦地瞪大眼睛。

他没有！

顾达桀一边拍着早早的背防止他呛到，一边哄着他问道：“爸爸说了什么？早早你别怕，大伯给你出气。”

顾枭桀喉咙发紧，看到早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心里难受得不行，拳头攥紧又松开，无力地解释：“爸爸没有不要早早。”

“晚晚哥哥回来了，你就不要早早了，一定是这样的……”早早年纪轻轻就承受了许多，比一般的孩子要早慧，再加上他本来就惯会看顾枭桀的脸色，顾枭桀一哭就难免想得太多。

此刻他幼小的身体缩在顾达桀的怀中，不住地颤抖着。宁歌也心疼极了，走过去，顾达桀便把早早递给他。

“傻孩子。”宁歌目光柔和得像水，摸了摸早早的脑袋，嗅到熟悉的味道，感受到这个熟悉的怀抱，哭个不停的早早立刻安静了下来，抬起脸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唇瓣翕动，“妈妈？”

然后很快地改口：“宁爸爸。”

“叫妈妈也没错。”宁歌还嗔怪地瞥了顾枭桀一眼，用衣袖擦了擦早早脸上的泪水，“跟妈妈说说，爸爸做什么了？妈妈一会儿替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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