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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烟一路冲到了电梯口，摁着上升键，这个不行，又去摁另外一个，几秒钟的等待像是几小时的煎熬，她快速进了电梯，摁了关门。

她站在缓缓下移的电梯里，脚步有些虚浮，她怔愣地盯着脚踩的地方，有看着电梯门反射的她的身影。

那件事情，真的害了一个少年。

他明明没错，却跪在那里，她没有帮助他，她任由他们殴打，任由录像，发现他的人怎么说？

他们说，齐染被发现时，浑身是血。

她本该好好阻止他们别再打下去，本该好好解释，蔡沁子主动勾搭的齐染，即使那时齐染有错，蔡沁子难道没错吗？

程烟乱了。

她心乱如麻，用手撑着墙壁才勉强让自己站稳，她有些明白为什么齐燃会对那群人和纪寒文下狠手，这样想，齐燃对付她，她也变得不那么害怕。

那是应得的。

纪寒文说的没错。

程烟，报应来了。

……

齐染边跑边喊：“程烟！程烟！你去哪里啦！”他急的鞋子也没穿，赤脚踩在地上，可是出门后哪里还有程烟的影子。

齐燃忙从厕所里出来，他刚刚进去洗个手，就听见齐染在外面喊，他心里又是一揪，忽而酸酸涩涩。

但是容不得他想那么多，出来时齐染已经跑出去了，还留了一地的碎玻璃，还有血。

齐染的拖鞋被甩在了一边，齐燃皱眉，出了病房追了出去。

只是来的有些晚，齐染跑了出来，他还是年轻削瘦的面庞苍白，一米七的个子瘦的像只剩了骨头，他抓着一个护士的手：

“程烟！你看见了程烟对不对？她刚刚在窗前看我，她来看我了！我好像见她啊。”

齐燃立马疾步走了过去，将一脸不耐烦的护士的手和齐染的手拉开，将他箍住，和护士道了两声歉。

“小染，我们回房间。”

齐染不依不饶，又抓着他，眼巴巴的：“哥！我刚才看见程烟了！她就站在那个窗前，真的！我看见她了，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短头发！她好漂亮，她来看我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齐染指着1503号病房外的窗户，用力的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极力证明给他看，他真的刚才见到过。

他并不相信，因为齐染但凡见着短头发的女孩子，都会抓着喊程烟，所以安排的护士都是长头发，以免他情绪激动妨碍了检查。

“好，好，见着了，我们现在回去在床上坐着，给你放电视好吗？”

他没有脾气的答应，拉着齐染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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