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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为什么齐燃要说这个。

但隐隐猜到他因为去那儿，是因为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落下了很多东西。

“我没有告诉你的，听我说说，好吗？这些话，我就对你说。”

程烟知道自己停止回应了很久，在不知道胡思乱想多少次之后才回过神，暗自答了一句重重的好字。

“程烟，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夜半遇见我的父母？”

“嗯，记得。”

当时他的母亲骂过她，她记得太清楚，她将程烟心里那点唯一想要掩盖的自卑心揭开，赤裸裸地曝在阳光下。

齐燃在她边上轻轻说：“你不知道，他们这次投了巨额财款，意图逃跑的时候被我抓住了。”

“是我将他们送进的派出所。”

程烟颤抖的指尖动不了了，像是僵住了。

肩膀处，睡衣的衣料薄，那处竟有些湿润起来，她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清楚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有想过放过他们的，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违反，如果不是我，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找到他们，并且下场不一定比现在好过。”

“我想让他们迷途知返，但程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程烟，还记得小染吗？”

齐染……

程烟点头：“记得的。”

“过几天，我们去看看他好吗？”

程烟不是不敢面对过去的人，只是很愧疚的是，这么多年她从未去关心过齐染的状况，明明一切皆由她起。

“他过得，挺好的吧。”

齐燃的话像是落了水里，将程烟搂紧，他的嗓子发着狠，明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了，可是却像是声嘶力竭。

“不好。”

活着是痛苦，就连去的时候，也是。

“阿妍，我该多关心他的，如果不是我没有注意，他们也不会将小染抛弃了。”

程烟意识不对，问：“怎么了？”

“去年。阿妍，小染离开了。”

她一直知道齐染对于齐燃的意义，那是他的弟弟，该是他一直疼爱在手心的兄弟。

齐燃断断续续说了，姚韵和齐峰接着别人假装成齐染，骗每个月的生活费，说了，姚韵把齐染丢下，齐染独自自杀，无人问津。

待到有人关心他了。

他早已经不省人事，挽救不回来了。

程烟懂了，他去阳城的原因。

他去了阳城，他需要处理事后的一些补充，他参与了自己的父母的宣判，看着他们各自获得十几年的牢狱罪。

他第一次哭得如此。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不安感算的了什么。第129章 奔赴（十九）

“齐燃，或许他走的时候并不痛苦呢？”

程烟慢慢地说，眼望着虚空：“他或许并不痛苦，他痛苦了那么多年，还是决定如此做了，那便是他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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