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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是蓄谋已久

顾判说他知道。

他不再把自己放在高位，也不奢求姜末把他放在心里。

他是一个还债人，是一个苦行僧。

他甚至觉得自己还的还不够，所受的苦难还不够多。

因为他的小姑娘，还在难过。

姜末有些怕这种漂浮不定、捉摸不透的感觉。

好像她什么都抓不住一般。

黑漆漆的夜色映在眼睛里，心里的黑，却要更浓更重。

突然，她的眼睛里闪出一抹亮色。

在遥遥的天幕上，有五颜六色的烟花点亮了一整片夜空。

姜末喜欢烟花。

唇角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

所有难过复杂的情绪一扫而空，她反手握住顾判的手，仰头看着满天的花火，怕顾判听不清，所以声音也跟着大了一些，“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竟然放起了烟花！”

顾判的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回应道，“很平常的一天。”

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是被惊艳了岁月的一天。

也是迟迟才来的一天。

从很久就想要送你一场烟花，可烟花再如何艳丽动人，也是转瞬即逝。

唯一不会逝去的。

顾判的眼中倒映着姜末笑着的面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唯一不会逝去的，是我关于你的所有的回忆。

姜末不知道，这是一场为她而放的烟花。

是处心积虑。

是蓄谋已久。

“喜欢？”顾判的尾音微扬，打量着姜末的神情。

倘若姜末这个时候转了头，一定会看见顾判眼中的深情。

人生总无常，人与人也总相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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