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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打湿了那张纸，打湿了那一行行透着心碎的字迹。

“陛下，夕颜现在只想以一个平凡女人的身份问你一句：

当初你不爱我，为何还要答应娶我？

若是为了巩固你的统治而决定娶我的话，我姑且还可以理解，一国之君难免要做些身不由己的事。

后来无意听到侍女们在背后议论，才知道你之所以娶我，只是为了留住楚瑶依，只是为了这么一个小之又小的理由。

呵，多可笑?

想我柳夕颜素来都不是那种度量小的女人，我是可以原谅你在大婚之日，和那个女人当着我的面对我做的那些苟且之事。但我绝不能容忍你立我为皇后，只是为了留住楚瑶依。这理由听起来真的是太荒唐、太可笑了！

表哥，你知道吗？

生活在这种没有感情的象牙塔里，就像是生活在一座荒草丛生的坟墓里。我不知道还要独自一人熬多久？或许到死。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陛下也会爱上我。或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也能做到太后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惜啊，这宫中的夜太长，这凤栖宫的床榻太冷，这日子一眼就望到了头，夕颜实在是不想熬到人老珠黄再孤独寂寞的死去。

趁我容颜还在之前，趁我心中还存有对爱情的幻影之前，趁我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绝望之前，趁我还没有变成心狠手辣的毒妇伤天害理之前，我……就先走一步了。

最后，烦劳陛下代夕颜替我爹娘说声对不起，对不起他们日以继夜的悉心栽培，对不起他们望女成凤的微小心愿。

夕颜在此……就先别过了！”

痛苦、寒冷，四周是全然而悲恸的哭嚎。

苏灵均缓缓爬起身，一阵强烈的晕眩几乎又把他击倒。前额隐约传来阵痛，他伸手，但是却触摸不到任何伤口。

他像盲人一样在光滑的地板上摸索，最终摸到了床脚，当他触碰到夕颜冰冷的手臂时，又尖叫着一步步后退，低头不可置信地凝视自己的双手。

他没有亲手杀人，可所有的人都因他而死。

九十九、天煞孤星

“灵均……我在这里……”

苏灵均突然听到有人喊他，恍惚抬头，只见冷妖月正在凤栖宫的门外含笑望着他。

他极力维持身体的平衡，此时冷妖月纤长的身躯却在他的眼中出现重影……

他感到一阵乏累，不禁用手揉了揉眼睛，当他的手离开眼睛时，冷妖月已经消失在殿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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