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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善道:“府上一开始也只是想把她当个佛供起来就是了,谁曾想会闹出这么些事。”
云献哼笑一声,“一声不吭被供起来的才是佛,整日里兴风作浪的,那就是妖魔了。成王府上下忍让惯了,换了旁人,谁也不能叫她这么猖狂。”
姜善与云献讨论了一回,不了了之。回过头想想,姜善总觉得云献有事在瞒着自己,细究起来却又无从查起。
李氏女的平静没有装多久,很快又跟王妃爆发了新一轮冲突,她想要府上几个收益好的铺子,王妃不同意,叫她管好自己的嫁妆就是了。
这件事闹了一阵,以李氏女查出有孕作为结局。
李氏女有孕之后,将手上所有的事都撂开了,一心一意养胎。管家权又回到了王妃手中,趁着这个当,王妃赶紧教三姑娘管家,大大小小的事都将她带在身边,指望她能在这个空档多学一点是一点。一家子人过成这个样子,也是够憋屈的了。
姜善想尽了法子瞒着王溶,到底没有瞒过去。新夫人不知怎的,召见了病中的王溶,亲口跟他说了这个事情。王溶回来之后便一蹶不振。
新夫人趁机将王溶挪去了王府后街,说他这么久了病病停停身子一直不好,叫他放下手里的事好生修养修养。
她想在王溶的位子上换个自己的人,姜善比她动作快一步,挑了一个王溶的心腹先占住了位子。
王溶那边撂下了,事都堆在姜善身上,姜善一日里忙的脚不沾地,还要分神看顾着王溶。傍晚时分姜善去看王溶,走进屋发现他站在那幅牡丹前头,单薄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着他走。
姜善心里不舒坦,上前将那画收了起来,拉着王溶在桌前坐下,道:“我给你带了几样你爱吃的菜,过来吃些吧。”
王溶坐了过来,只不说话,他自那日回来,精气神倏地就没了,一天天的,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云献说必然是新夫人发现了端玮和王溶的事,所以才百般磋磨他。如今移出了府,躲开新夫人的视线,未必就是什么坏事。
姜善不太赞同云献说的话,看王溶现在的模样就知道了,新夫人是不为难他了,他开始自己为难自己了。
“二公子·····”王溶张口,声音有些哑,他方说了这三个字就住了嘴,没再往下说。
姜善心里叹了一声,问道:“他对你就这么重要?说到底,他也就是一个薄情人,为了他这么折磨自己,不值当的。”
王溶摇了摇头,“他对我很重要。”
王溶看向姜善,双眼通红,“我四岁进宫,长到现在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我从没遇见哪个人像他那般心疼我。就为着这份心疼,我无论如何都舍不下。你明白吗,他让我觉得我不是谁都能作践的奴才,我也是个有人疼有人宠的人。”
姜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半晌,他才道:“可他现在不疼你不宠你了呀。”姜善目光恳求的望着王溶,“咱们放下吧,好不好。”
王溶始终摇头,一边哭一边道:“姜善,我心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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