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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印象里嚣张狂妄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凌危云看着少年倜夜走到自己面前,然后目不斜视地穿过了他,继续往前走。
凌危云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自己。
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不小心闯进倜夜的梦境,或者幻境里去了吗?
他和倜夜本来就还在妙音池里,他又闯进了倜夜的识海,因此被拽进了倜夜的幻境里,的确也不是不可能的。
凌危云想罢,抬头一看,见倜夜已经又往前走了很长一段,稍微思索,便抬步跟了上去。
既然是倜夜的幻境,那么先跟着他总是没错的。
凌危云跟在倜夜身后,见倜夜走一段,便要跪下来,磕一个头,如此且行且跪,走到了半山腰,一座巨大石雕牌楼面前。
凌危云仰头一看,只见牌楼高耸擎天,直插云霄,牌楼由整块青石垒砌而成,正中书了三个大字:道一宗。
凌危云看着这三个字,心头突然生出一点模糊的感觉,竟十分亲近似的。
牌楼将山道从中截断,倜夜没有再往上,而是跪在牌楼前,脊背挺直,姿势端正,就这样一动不动了。
不知多久,山上下来几个身穿道袍的少年,各自拎着苕帚,一路跑将下来,还用扫把互相拆招。
少年性子活泼,一路打闹,又有说话声传来:
“哎又被掌教师兄罚扫山门,他也忒小气,不就是早课上不想听他唧唧歪歪,冲他翻了个白眼吗,这都能被他逮住机会教训一顿。”
“掌教师兄心眼多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快扫一个月山门了。”
“哈哈哈谁让你在他的早膳里下泻药啊,听说他跑了一天茅房。”
“谁让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大师兄下山去执行任务,师父又闭关,他就猴子充大王,整天耀武扬威的,我都快烦死了。”
“就是啊,我都开始想念大师兄了,大师兄虽然不屑跟我等废物为伍,但是也从来不会找废物的麻烦。”
“呜呜实话讲,我甚至开始想念被大师兄藐视,还有那种冷飕飕的感觉了……”
“大师兄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已经快承受不来……”
说话声在看到山门外跪着的人时戛然而止,几个少年两步跳下石阶,站到牌楼前,其中一名举着扫把,指向倜夜,道:“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啊?”
倜夜跪得直挺挺的,也没看他们,脏污的脸上有股很倔的神情,道:“我来拜师。”
那个少年哼了一声,轻蔑又不耐烦地道:“拜什么师,这哪里有师给你拜,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样子,我们道一宗是收乞丐的地儿吗?”
说着,就拿起了扫把开始赶人:“走走走,快走,别搁这儿挡路。”
倜夜被推攘得整个人晃了一下,却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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