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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凌晨三点的时候，焦唐突然惊醒，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在无尽的夜色中，暴露无遗。

他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是关于战争题材的，来来往往都是士兵，盔甲上满是刀痕。而他手握一把极长的半月弯刀，随意地挥动着，只是那么轻轻一砍，鲜血肆意，溅得满脸都是。血在他有棱角的脸上流淌着，从额头到眉间，再流进眼窝里面，从睫毛上滴下，他闭上眼睛，顺流而下，直到挂在上扬的嘴角上。焦唐回想起来，只觉得一阵反胃，他捂着那不安分的器官，稍稍坐起缓解了一下。

其实，这只是梦的后半部分，清醒之后还依稀记得的一点。模模糊糊的前半段似乎是他暴戾起来的诱因，压抑了很久很久的躯体，猛然地去无情残害，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杀人游戏的***，他巴不得一刀也给自己一个了断。是的，他想起来，那是两具男人的身体，一上一下，极为吻合，彼此纠缠着，皮肤上泛着射进来的光儿。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也不懂得反抗，什么是侵犯，什么是侵犯，他那时候很小，他也不知道。

好恶心。

焦唐没有穿鞋跌跌撞撞地进了卫生间，又一次地扶着马桶干呕，晚上吃的一口粥完全被吐了出来，甚至还不知道扯到哪里，又呕了些水。他无力地坐在地上，他是一个不干净的人了，在他所受的教育中，自己可能会和淫划为等同吧。不过，还好，苏未不这么看。

焦唐曾经问过苏未这样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被侵犯的人？

他记得苏未说：被侵犯的人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侵犯的人，他们猪狗不如。性本身是无罪的，可是施在没有认知的孩童身上就是侵犯，施在挣扎的弱性群体就是暴力。这是一种不可原谅的错误，如果可以，我愿意奉献我的生命去惩罚这种人。在这方面我是极愿意去相信因果轮回的，

我祈求那些无辜的人，愿他们以后的日子里能够遇见属于自己的天使，去照亮未来美好的生活。

焦唐起身回到房间，他坐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人，眼里尽是温柔，是啊，苏未就是他的天使，是为他带来光的人。他侧身躺了下去，特意地往苏未那边挪了挪，然后将自己的头放在苏未的咯吱窝下面，用手去搂着他的腰，似乎这样他就不存在什么害怕了。

第二天

焦唐因为胃不舒服的原因早早就醒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挪回原来的位置，他觉得相敬如宾才是正确的夫妻之道，太过于亲密会使自己变得贪得无厌，也会让苏未感到腻歪厌烦。

“胃还疼吗？”

苏未的生物钟向来很早，这是他在上学期间就养成的好习惯。他翻身转向焦唐，看着他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正在想什么，于是像小猫蹭到主人身前一样，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额，不疼了。”焦唐害羞的往床边挪去。

“别动。”

“嗯？”

“你知不知道你要掉下去了。”苏未大笑着，他有这么可怕吗？“起床吧，吃点东西，再吃点药。”

焦唐无措地答应着，脑袋像小鸡啄米般不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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