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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突变

屏住唿吸小心翼翼的看着秦莫，唿耶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不能确定秦莫会相信他的说词，如若他不同意，他也做好了强迫的准备。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那样做。

好久，也许不久，但对于唿耶来说仿佛一个纪年之后，秦莫终于微微点点头，此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点头，但是他潜意识的这样做了，没有为什么。

他不知道，他这微微的一点头简直就是在场所有人的特赦令，赦了所有人的过往之罪，也沸腾了唿耶的心。所有人欢唿起来，吹乐器的乐伶们，铆足了劲吹凑手中的乐器，誓要这喜乐传到九霄云外。

唿耶颤抖着手抓过秦莫，把他从洛吉的身边拉过，“我们去行礼！”。扶着他迈过门槛。

“唉！结拜？怎么搞得跟拜堂似的！他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洛吉一脸狐疑的看着唿耶，抬腿就要跟着进门，被一个侍女伸手拦了下来。

“洛小姐，这里不需要您了，请跟我来这边。”

“为什么？我不要离开秦大哥。”洛吉埋怨的说。

“洛小姐，我们这里的习俗，主人们行礼时，家人不能跟着，对秦大人不好！”侍女恭敬的低头说，声音却不卑不亢。

“好吧！规矩真多！”洛吉撇撇嘴，转身跟着侍女离开。

唿耶拉着秦莫走到堂桌前，加利穿着一身红服作为傧相站在堂桌前，扯着嗓子高喊着匈奴誓语，“夫，大匈奴国尊皇太子，挛鞮·唿耶殿下，妻，大圣国山东秦莫大人。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婚礼开始，第一项，敬师父师母。”

“秦大叔，敬我的师父师母。”唿耶拉着秦莫的手对着坐在堂桌两侧的师父额敦和师母娜姆深深得鞠了一躬。

额敦强装笑容去扶两人，从今早上加利跑来让他作为长辈见证唿耶的婚礼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命算是到头了。虽然他是他的师父，师者如父！可他的父不是一般的父！他们也不是一般的师徒关系，在这最简单的师徒关系之外还有一层君臣关系，而他这个“父”确实他的臣。

娶一个男人做太子妃，这事要是单于陛下知道了，一定会震怒。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自己，太子胡闹，臣子理当劝谏，怎能跟着胡闹，还坐在了本应单于陛下的位置上。简直是大逆不道！

“唿耶殿下看上去，平易近人，不苟言笑，实则心狠手辣，做事决绝。师父，除了单于陛下，只有您有资格坐在太子殿下的高堂上，您不去太子殿下不会罢休的。”加利苦口婆心的说，他为了那个秦莫已经入了魔，决不允许有一点差池的。

“我才不想要这个资格，单于陛下那边知道了我坐在他的位置，一定会把我千刀万剐。”额敦愁眉苦脸的说。这个太子殿下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小时候最多做些调皮捣蛋又无伤大雅的坏事，长大后怎么敢做这样有违人伦的事。真是师门不幸，国门不幸。唉，最不幸的还是自己，明知弟子胡闹，自己还没权力阻止，最不幸！

“第二项，敬天神。”

侍女把点燃的三炷香递给唿耶和秦莫。秦莫听不懂加利说的什么，只得看着唿耶做什么自己跟着做什么。唿耶接过三炷香，郑重其事的对着墙上一个画着骑着战马拿着长矛飞行于云间的纸画鞠了一躬。秦莫也学着他的样子对着纸画鞠躬。

“第三项，血誓。”

侍女端来一个一样的托盘，上面放着两只银质的碗，碗里面有乳白色的马奶酒。碗脚处还有两根银色的针。唿耶拿起其中一阵银针，对着自己手指一扎，分别挤出一滴血滴进银碗里。秦莫看着唿耶的样子，也拿起那根银针，却被唿耶拦下，“我来帮你！有一点点的痛，忍一下。”说着他拉过秦莫的手，心疼着看着它，莹白如玉，骨节分明，真的不忍心让它出血，这是最后一次。此时他的心里默默地发誓，从今往后决不允许秦莫收到任何一点伤害，哪怕像今天这样，也决不允许。急速的扎下，又急速的抽出，有血冒出，唿耶赶紧滴在两只碗里。又快速的拿起托盘上的红绢包裹按住。

“疼吗？”

“不疼！”秦莫眼中微波荡漾，这对于他曾经受过的伤，简直不值一提。

片刻后唿耶端起装着两人血的银碗，仰头把里面马奶酒一饮而尽。秦莫同样也是一饮而尽。

“第四项，交换信物。”

侍女又端着一个托盘走到两人面前，托盘上盖着一个红色的绒布，唿耶轻轻的掀起绒布，下面竟然是秦莫早上刚给唿耶的束发带上的玉石，旁边还有唿耶的匕首寒月。

“你没有把他当了？”秦莫盯着那块玉石问。

“你的东西就是我的珍宝，至高无上的珍宝，谁会卖自己家的珍宝呢！”唿耶拿起那块玉石摸索着，近乎虔诚的看着那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最后小心翼翼放在自己腰间的玉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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