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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定观宇
云敛得了白家庄的通行拜帖,带着如意山庄众人收拾好出行东西,出了白家庄大门。
白文石一行人不知是心里愧疚,还是担心他们不肯轻易离去,竟然出乎意外地在大门口相送。
云敛在马上微笑道:“外公不用送了,我们就此离开,不会在门外耽误太久。”
白文石这才讪讪地朝他们做了个手势,转身走回内院。
出了白家庄大门数百步后,云敛将山庄一行十七人分为四拨人马,要这群人改头换面,隐匿行迹,沿着不同道路重新回到如意山庄。
众护卫都不愿就此离去,实因这段时间以来将云敛当做沈喻风一样护着,加上云敛对如意山庄的种种义举,更让他们诚心跟随。
“现在江湖上想抢夺双极功的人都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们怎好在此时舍公子而去?”
“就是,众人力量大,遇上宵小之辈好歹我们也能一起出出力!公子不是说了有人跟着我们到了端州了吗,现在正是需要大家同进退的时候。”
云敛道:“我们半个月来连破险关,又多次转换路途,已经在路上甩掉不少意图跟来的江湖人士,现在我们既进了城,人太多反而容易成为敌人的目标,还是分散开为好。”
他见众人脸上都有些犹豫,又道:“我知道大家都舍不得离开,但是现在跟着端州的只有一小拨势力,或许还有更多人因为在路上跟丢我们,便转道去了山庄争夺双极功,难道大家就不想保护自己的家吗?还是趁早回去吧。”
话到这里,众人再要求留下都有些不合情理,剩下几个比较倔的还不愿就此离去,要求主动留下,替云敛引开最后的一波势力。
云敛听他们争论完,向沈喻风看上一眼,含笑道:“你们都回山庄吧,我带着李涵去就可以。”
那几人面面相觑。李涵这段时日以来跟众人出生入死,他的实力水准大家看在眼里,他们心里想道若他也护不住云敛,那其他人更加护不住了,心下一定,当下又熄了想要留在端州的念头,纷纷向云敛告退。
众护卫调转马头,依照云敛嘱咐分成四拨人马,分头从端州城四个方位的城门离开。沈喻风与众人依依惜别,见众人还在感伤于自家庄主的不幸罹难,同时商量着要在路上挖出“沈喻风”的尸体,带回如意山庄,他心有不忍,打算向众护卫坦白一切,但目光一转,又见得云敛还在一旁看着,临时改了主意,想道:“这群护卫还以为我已经死了,想方设法要帮我的尸体掘出来帮我报仇,确实是难得的重情重义,相信只要他们回到山庄,在李叔的劝解下,自能明白一切,倒不用担忧太多。”
随即没有把真相告诉众护卫,目送他们一一策马离去。
云敛骑着马,特意控着缰绳,与他并辔而行,勾唇笑道:“怎么,舍不得?”
他心情像是极为不错,不仅笑着送别山庄众人,甚至还有心情还跟自己开起玩笑来。
沈喻风也笑笑不语,云敛继续笑道:“你对白家的事情倒是很了解。”
沈喻风道:“在进山庄之前,曾听庄主听过一些白家的事情。”
云敛一时愤愤然起来,“那他怎么从不跟我说?”
“这属下就不清楚了,公子,事不宜迟,我们上路吧。”
沈喻风担忧说得太多恐会露馅,主动岔开话题,驱着马儿上了路。
云敛哼了一声,对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举止不太满意,跟着也骑着马追赶上来,在他身后道:“我可事先说好了,我来无定观只是做做面子,最多只待上两天就要走了。”
沈喻风随意道:“公子自己做主就行。”
两人策马扬鞭,疾驰半个时辰,出了端州城。
***
无定观位于端州城城郊一处林中,山林郁郁葱葱,隐逸清幽,两人依照白家指示,进了树林,又绕过山溪,一刻钟后,来到一处破败的庙宇门前,只见庙门紧闭,门两侧各写了一句诗句,合起来是:业净六根成慧眼,身无一物到茅庵。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下了马,云敛想直接开门而入,沈喻风拦下他:“让我来吧。”主动越过他来到门前,轻扣门扉。
云敛看着他站在自己身前的身躯,微微地蹙着眉。感觉好像自从昨夜在白家庄后院亭子里会谈一次之后,李涵的行为越来越加自作主张,也越来越不像个护卫的样子。尤其是刚才在白家庄劝说自己设计坑骗白家父子所表现出的智慧与反应能力,像是对白家父子了若指掌一般,而自己不知为何,竟会完全信赖于他的支配与命令。
云敛不由升起一丝懊恼,同时也开始慢慢起了疑问,为什么这名护卫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像一个人?
随着沈喻风敲门声起,片刻之后,门内响起了脚步声,随即门被人从内而外打开了。
一个身披紫衣的年轻尼姑开了门,见到门外站着两个陌生男子,冷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沈喻风道:“敝主人如意山庄之主想见夫人一面。”
那尼姑柳眉飞挑,杏目尖脸,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冷冷道:“要进也行,必须卸了兵器,才能进观!”
云敛走上前,与沈喻风并肩站着,笑道:“想见自己母亲一面,也需要这么大规矩吗?”
那尼姑脸一下子就红了:“呸,哪里来的不要脸的登徒子!这里谁是你母亲?”
云敛道:“进去不就知道了。”昂着头,越过她,直接跨进门,沈喻风也不想跟这个小尼姑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下去,跟在云敛身后走进无定观。
那尼姑一下子就急了,抽出手里提着的长剑,格在两人面前:“站住!你们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出手了!”
云敛笑嘻嘻道:“出剑要快,剑身要稳,姑娘是
第一次使剑吧?”
他今天心情确实不错,有心情跟这个小尼姑打起趣来,伸出二指,直直捏住那薄如蝉翼的剑锋,那尼姑感到一股内力透过长剑在制住自己,提着剑的手进退不得,眼眶一红,差点要哭了起来,沈喻风无奈至极,想劝他几句,这时候从庙宇中传出一道沉稳洪亮的女声:“凝光,让他们进来。”
云敛听到这声音,即刻松了手指,那尼姑也只好收回剑,语气硬邦邦道:“是,观主。”忿忿瞪了两人一眼,退了半步,为他们让开路:“哼,进去吧。”
云敛含笑道:“出家人脾气这么大,可不好啊。”
随后再也不看她柳眉倒竖的脸色,直接带着沈喻风走进庙宇。
两人进了厅房,见得一个发髻高簪、身穿褐衣的妇人背对着他们坐在蒲团上,口中声音低切,似乎是在呢喃着什么。而她身前则摆着佛像与香盘之类的东西。
云敛下意识一凛,收敛轻佻笑意,恭敬躬身道:“孩儿见过母亲。”
“是喻风啊,多年未见了。”
那妇人站起身来,转了个身,手捧佛经,面对着他们。
云敛乍一看到她的相貌,差点怔愣在当场。
太像了。
沈喻风面容肖似其母,皆是一模一样的薄唇明眸,只不过相比于沈喻风的丰神俊朗,白沐华脸部没有那么锋锐的线条,双颊也瘦削许多。
沈喻风自己则更是情绪波动,见得生母就近在眼前,自己却无法上前问候,心中的懊恼可想而知,他为了掩饰自己激动心绪,特意退后几步,站在门边。
白沐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转头对着云敛,开口道:“没想到喻风长大了,面貌也变了,为娘差点认不出来。”
云敛勉强地笑了笑,幸好沈喻风自小便与母亲分离,白沐华没能见得自己儿子长大后的样子,他自来到端州城外,便开始掩盖住鼻头上的红痣,同时刻意模仿沈喻风的一言一行,相信应能瞒过不少白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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