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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江毓川【三更】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耳边是李振颈惊慌地声音，江毓川思维迟滞，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旋转起来。

又来了，他想。

自上次发病以来又过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那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怪病，在时隔一年之后，终于再度发作。

说不清是解脱多一些还是恐慌多一些，无论之前有多少想法，等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江毓川心如止水。

闭上眼睛，耳边依旧能听到李振喊太医的声音。

还有心调侃几句，嗯，李振比一开始的时候要镇静了许多。

再然后，无尽的黑暗吞没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江毓川的意识在一阵交谈中清醒过来。

“秦太医，皇上怎么样？”

“皇上这次发病的症状暂时来看和上次一样，如果没有意外，按照皇上之前的吩咐做就很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秦太医你能看出来是什么导致了皇上的两次发病吗？上次发病是一年前，本以为这么久没有发病就不会再发作了，谁知道……”

“李总管不必过于担心，皇上的起居都有专人照看，哪日有所不同很轻易就能知道。但是现在的情况来看皇上进来和往日的生活并无不同，可见不是由此导致。至于具体的诱因，这我也说不太清楚。太医院里并没有精于此道之人，皇上又不肯大肆招民间大夫入宫诊治。此事，暂时无解。”

“哎。”

……

江毓川意识已经清醒过来，能够听见身边有人在小声地说话，虽不甚清楚，但是却能听个大概。他想睁开眼睛，努力了半天，但是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好像身体不听使唤一般，无论如何就是睁不开眼睛，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这种身体失控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于是愈发想要醒过来。

“哎，秦太医，你过来看看，刚刚我好像看到皇上的手指动了，你过来看看皇上是不是要醒了。”

这是李振的声音，江毓川听出来了，接着就是有人走近的脚步声。

江毓川心里一阵安慰。虽然他一直都感觉不到身体的反应，但是很明显他的尝试是有效果的，刚刚李振就看到他的手指动了，这么说来只要他再用力一些，或许就可以醒来了！

“你没看错吗？皇上这状态，不像是要醒来的模样。”

“我真的看到皇上的手指刚刚动了。”

秦太医再度俯身查看一番，依旧摇头。

李振也有些失望，秦太医是可信的，那就应该是自己刚刚看错了，这也是可能的。既然皇帝一时间醒不过来，那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秦太医脸色很差，可是近来没休息好的缘故？不如先行小憩一番？”李振见秦太医脸色是真的很差，而现在皇上暂时醒不过来，不如先让他去休息一番，总好过到时候皇帝身边无人可用。

秦太医摇头拒绝，他昨日睡得时间不短，只是这段时间来他和辛夷一直在没日没夜的研究治疗瘟疫的方子，前几日终于成功了，辛夷带着药方南下，尚不知现在到了哪里。这段时间操劳的有些太过，又为辛夷担忧而致的脸色憔悴而已。

李振也不勉强，殿内一直无声。

又晚些时候，皇帝还没醒来，外面有人来通报说，平乐王求见皇上。

李振秦太医相视一笑，眼中具是苦涩之意。

皇帝清醒的时候吩咐他们，在他发病期间不见人，一应事物若不紧急，则等他醒来再行处理，若是紧急，则请太后、平乐王以及几位大臣共同商议决定，若是无事，则不必惊动以上诸位。

现在平乐王到了眼前，想来已经听听到风声了，便是不告诉他皇帝发病了，他也能自己猜得到，那说与不说，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李振只得打起精神出来应对。

平乐王面容平静，直言道，“我有事要禀报皇上，让我进去。”

李振苦笑道，“王爷您也别为难咱家，实在是皇上现在没办法见您，您看您晚些时候再来行吗？”

平乐王岿然不动，

李振叹口气，说，“您是有实权的王爷，若您执意要见皇上我也拦不住您，但是还希望您能想想清楚。”

这几乎算是威胁了，也是一种撇清责任的方式。反正该做的，该提醒的，该警告的能做的他都做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以后清算的时候，他也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不至于被处理的太惨。

平乐王依旧不为所动，越过李振进了大殿。

李振迟了片刻感慨平乐王真是铁了心了，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告诉太后一声，这万一有点什么事，他一个太监总管也做不了什么。就迟了这一会儿，再进去时，就见平乐王和秦太医的身影跪在床前，再一瞧，龙床上坐着的人不是皇帝是哪个？

依旧是苦大仇深的威严表情，依旧是让人陌生的注视。

李振腿一软，也跪在地上，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天！果然皇上又发病了！

江毓川觉得疲累不堪，但是依旧没什么进展。

自己不会就这么一直睡过去吧？

恍然间他产生了这种疑问？不然为什么会会一直醒不过来呢？

但是这种念头很快就被他打消掉，醒不过来是不可能的，他有着医术最好的太医们，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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