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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最后的选择是一部缉毒主题的剧情片。
开场时间在八点半，现在刚七点过一点。
陈也心里矛盾极了，一方面希望时间走的再快些，一方面又觉得紧张，想好好收拾自己一番，心跳的也比平时分外快些。
少年身上穿着校服站在衣柜边，一只手撑着柜门上，皱着眉头看着衣柜里的衣服，久久不动。
平日里穿的最多的是校服，节假日的衣服也大多以黑和灰为主。这会儿可真是难倒了他。
目光在衣柜里的衣服上一遍遍扫过，陈也最终叹了口气，拿出一件纯白色的上衣——原殷给他买的，自己还没有穿过。舒适的布料，没有什么花哨的涂鸦，像他自己一样，柔软干净。
陈也上身后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别扭，果然白色还是更适合原殷些。
陈也冲了个澡，格外的多用了些沐浴露，青草味，气味不浓，凑近了才会闻到清香。
这会儿坐在窗边的椅子里，正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时，门响了。
“进。”
原殷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还穿着白天的衬衣黑裤，脊背挺的笔直，肩膀瘦削，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的赏心悦目。弯曲的睫毛下，那双漂亮的眸子正目光清澈的看向他。
原殷不需要打扮，怎样都好看。
原殷第一次见陈也穿这件衣服，陈也皮肤瓷白，一双漆黑的眸子愈发冷感，头发未干，有些随意的搭在额前，领口处的喉结突出，透露着禁欲的味道。
感受到原殷停留在自己衣服上的目光，陈也心里一哽，他不会觉得我这一番折腾太刻意了吧？
话没过大脑，便从唇边冒了出来：“......我不想穿校服。”
说完转念一想，别人家孩子和家长出去玩都要穿新衣服的，我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原殷满含笑意的看着他：“我知道。”
陈也彻底不作声了，动作有些粗鲁的擦着头发。
原殷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道是自己平时没有多陪他，自责过后，打定心思以后要多带他出去玩。再不抓紧时间，小朋友都要长大了。
原殷：“我帮你？”
“不用。”陈也马上接道。
他还当我是小孩子吗？陈也的目光飘到原殷浓密又柔顺的黑发上，顿了顿，思忖道：摸起来应该很舒服吧？
“除了看电影，还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吗？”原殷斟酌着开口。
“啊？”陈也愣了下。
“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以后我们一个一个去完成。”原殷声音很慢，语气分外温柔。
陈也乌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原殷白皙的面容，心跳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快。
他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眸中映入陈也难得的可爱模样，原殷嘴角噙上笑意：“我在楼下等你。”
陈也点点了头，目送着他出去。深深吸了一口气跑到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与平时无异，但只有自己知道，这颗心跳成了什么样。
原殷开车的时候很认真，正襟危坐，一丝不苟。
陈也坐在副驾上，看了看外面倒退的夜景，又转过来打量着他的侧脸。
长长的睫毛如扇翼般扑在他的眼周，鼻梁高挺，有些瘦削，下颌线突出。明明是轮廓感极强的五官，配上他平时惯有的温柔表情，倒也显得平易近人。
面前这个没大自己几岁的男人，把他从沼泽中拉了回来，给他指了一条路。
原殷和陈也细细说过当初发生在两家之间的事情，但没有附带上自己关于原家所作所为的猜测，也许是觉得他还小，又或者是想让他轻松一些。
陈也心思透彻，原殷不说的事，他便也不主动提起。
现在自己过着平淡安宁的生活，而原殷像他这个年纪，刚刚经历父亲惨死，然后自己迅速成长、事业变更。
陈也的思绪有些飘忽，在这个本该在学校张扬青春的年纪经历了剧变，又迅速发展、羽翼丰满。
他无法想象，这么瘦弱的身体里，到底蕴含着多少力量。
陈也的心里缓缓生出一个声音，自己也必须马上长大，长大到和他一样，长大到可以挡在他前面。
现在这样不够。
远远不够。
车辆转过一个路口，平稳的驶进了影院的地下停车场里。
原殷停好车，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灯光有些暗，影子也肩并肩映在地上，陈也的那只比原殷更稍冒一些。
陈也不自觉的挺直身体，看着路上拉长的影子，得意的撇了原殷一眼。
原殷乐了，加快脚步，往前跨了半步，看着地上的影子再次平齐。回头看着陈也，勾起嘴角笑道：“......现在一样高了。”
陈也站在原殷小半步的身后，看着原殷的背影，眸光深沉。他真的很瘦，衬衣下摆有些空荡，腰很细吧。
陈也心里一动，迈大步子，又和原殷并肩，微微侧过身，垂下眸子看着原殷，意思不言而喻。
原殷心里有些恍惚。脱下校服的陈也和他站在一起，丝毫看不见当初那个缩在他腿边的小男孩儿的影子。
原殷轻声说：“你长大了。”
陈也也放缓了声音：“是。”
周遭十分静谧，气氛微妙。
原殷又接着调笑道：“长大了，都会叫我出门了。”以前的陈也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典范。
......气氛被破坏了。
陈也被他戏谑的语气一噎，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走吧。”原殷看他这模样越看越可爱，便拉了拉他的衣角加快了脚步。
两人走进电梯里，有其他人同乘，空间有些狭小，原殷凑近了他：“你身上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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