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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赶我走?”玄巫表情彻底坍塌,他满脸的惊愕。“皇上?!”
“朕从来不要无用的棋子,别让朕为难。”
无用的……棋子?他早该知道,这人从来就没有心,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早就做好了追随他一生的打算,哪怕那些不容世人道也的话永远藏在心里,带入坟墓,也无所谓。可是如今,这个人竟然要赶他走……最后连陪伴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还记得额娘曾经对他说过,清醒的人是最痛苦的。
那双棕色的眸子霎时失去了神,像是一个已经入了坟墓的死人。
离开吧,既然他不在需要你。
。 。 。
念恒十三年初,北境之仗陵军大败。
镇恒侯爷带头帅兵,两军厮杀之际,尸首两处。头颅被蛮人拿去悬赏,最终和百万陵军同葬无名冢。
念恒十三年伏,秦念与伊合感情破裂,削了他贵妃头号,遣送回蒙兀。
两个月后,蒙兀新任可汗来朝,商榷后愿当陵朝藩属国。
念恒十四年。
空气终于回暖,绵绵粘腻的烟雨却总是稀稀落落不停地下着,海棠树上点缀着或粉或红的小花,像是一片灼人眼的晚霞。
郝帅走进了深斋阁。
空荡荡的庭院里没有闲杂的人,半米高的楼台上坐落着一水榭,下面有一层平台,平台之下,是一片荷叶池,红色黄色的鲤鱼在水面中穿梭,青中泛黄的水中飘荡着一层薄薄的水藻。
台上之人舞着衣袖咿咿呀呀地唱个不停,像是不知累一样,唱到喉咙嘶哑。
少年后方,是座被熊熊大火吞噬的殿宇,大片的硝烟徐徐冒出,灰了半边天。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一曲毕,郝帅坐在台下竟然鼓起掌来。
秦佯站在台上,眼睛直视着前方,愣愣地看着远方似火的晚霞,忽地,淌下一行热泪。
千军万马踏着陵朝万里绵延土地,带着刀光剑影,兵戟相碰铿铿作响声,势息不停冲破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结束了。”郝帅在台下,向秦佯伸出手,“下来吧。”
结束这个词有很多意义,比如现在,秦誉领着叛兵,集了万千民怨,和他自己的痛恨,凤狂龙燥踏血而来,只求利刀斩下暴君的头颅。
这是天势。
也比如说,这个游戏快要告终了。
“皇兄,你上来。”
郝帅低头笑了笑,从旁侧的台阶走了上去。
他好久没看过秦佯了。直到现在,才和十几年那个脾性古怪的少年对上样。
那少年也看了他良久。然后大阔步走向他,把他紧紧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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