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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人傻了
“为什么?”左竹西用最平常不过的语气问出了这句话,他在看外面,视线挪移到夜色深处,沾了数不尽的月光之后转回到吴林身上。
他的确很想知道这个问题,不久前他们还在视频里一起讨论即将到来的春季赛,回来不过短短几天,鼠标都没握热,就这么急匆匆的要走了?更气人的是,左竹西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吴林要去哪儿,他到现在都没和他说,亏他还说自己是他最好的兄弟。
黑暗里的吴林显得越发沉闷,他本就是不爱说话的性格,事情喜欢藏在心里不喜欢与别人说,从前没有左竹西时他比现在还沉默,但自从左竹西来了之后,一滩死水的生活被打破,他被动的脱离了湖面加入这热闹的烟火人间。
结识这些人他很开心,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却在只说了一个字之后就停下:“我......”他说不出口,仍是说不出口,这些无法与人言说的理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该怎么说呢?
就在此时,身旁的左竹西替他开口了。
“是因为队长吧!”他的语气很笃定,却也说的很轻很慢,他把视线从吴林身上挪开,再次放入浓沉的夜色中,“因为有老谢在,我们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对吧?”
吴林瞪大了眼,他错愕的看着左竹西,那些自己说不出来的话,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的讲出来,他无法描述内心的感受,就像在油锅里打翻了酱醋,又酸又涩熏的人头疼。
“你......你怎么猜到的?”
左竹西笑了,他歪了歪头,带着眼镜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只听得他说:“这有什么难的,大家都是一样的。”
大家都是一样的,这句话碰撞在房间里,仿佛有回音一般久久难以消散。
左竹西从床上站起来,他走到阳台边,外面还在下雨,根本没有月色,只是雨丝纤细,落在人脸上淡淡的,带着初春的凉意。
吴林跟着他出来,两人靠着玻璃站着,左竹西点了支烟,又把烟盒递给吴林,白烟和着雨雾消散,左竹西眯着眼说:“我能理解你,真的,其实我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一起来到SNK,一起训练,一起打比赛,一起获奖,付出一样的努力,最后收获的,却天差地别,人气王是他的,代言是他的,MVP是他的,凭什么呢?难道只是凭一张脸?”左竹西掸了一下烟灰,尽管他以疑问结尾,语气却并没有过激,他接着说,“但后来我想明白了,人生在世就是这样,三分努力七分运气,注定是有人要当配角的。我常常想,如果我们没有老谢会获奖吗?没有他我们能到现在吗?这说不准,但我想大概率不会,我们都是老人了,在圈子里混的年限不短,很多事情,已经远远不是努力就能把控的,这就和娱乐圈一样,出名的就那么几个,数以万计的人涌进去,难道人人都能出名吗?”
他停下来,抽掉剩下的半支烟,吴林就在他旁边,他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左竹西讲,直至对方在栏杆上拧灭了烟头,才又听见他说:“虽然如此,但求变是正确的选择,我支持你,出去看看,搏一搏,单车说不准就变摩托了。”
左竹西扭过头来看着他,吴林也摁掉了手里的烟,他们互相笑了一下,随后左竹西拉开门钻进了房间,他走到门口打开灯,然后顺手关上了并未关紧的门。
两天后,吴林正式和俱乐部解约,临走前,他和大家道别,站在门口的人全都不舍,却也知道,人来人往都是常事,不必大惊小怪。
谢其没准备什么特别的东西,只送了吴林一件崭新的战袍,这是SNK新赛季的队服,原本盛远说不做吴林的了,但谢其坚持要做一件送给他,他在微信上和他说常联系,没事儿就回来看看,吴林哈哈哈了半天告诉他一定会经常见面的。
谢其看着远去的车怅然,三年的队友,说走就走了。他想起当年叶准闻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谁能陪你一辈子呀,谁又能什么都不图的陪你一辈子呢?谢其当时不解,现在却慢慢体会到了。
春季赛开赛在即,浅月接替吴林的位置打自由人,他毕竟是老人了,大赛经验丰富,即便刚来了不适应SNK的打法套路,却也很快就能跟上大家的节奏。
杜宇和余声陷入常规轮换,林峰依旧在寻找两人之间的平衡点,找寻更加适配队伍的体系,所以不断进行尝试。
原本这赛季,赛训组是要让余声上的,征求意见时,一直不曾发言的余声主动开口说还是希望他和杜宇轮换,尽可能的让大家都上场。
他说话没人敢不听,齐经理甚至还特意打了个电话朝余文然请示,毕竟当时,就是余文然要求让余声首发的。
现在的余声当然担得起首发,所以经理私下和大家通气时也没有人反对,连一向比较坚持的林峰都表示同意,但没想到,余声本人不同意。
余声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赛训组便也跟着他的意思调整方案,五个人组成了一个新组合。
晚训结束后,余声等谢其一起回去,谢其还在训练场打靶,余声便也跟着他在训练场晃,两人叠在一起瞄同一个靶心,谢其让余声起开,余声非装卡了一动不动,谢其气势汹汹的扭过头,那人一脸无辜的挪着鼠标,说:“真的卡了。”
谢其无奈,又去旁边的位置打靶,结果他刚一去,余声又不卡了,他又挪到了谢其面前,堵着人不让人打。
谢其有点火大,他摘了耳机正准备骂,余声却忽然站起来走到他旁边,赛训室就剩下他们两人了,余声一凑近,谢其下意识怂了些许,刚起来的气势也被压下去了。
余声本来就高,站在他面前电线杆一般一眼看不到头,两人离得很近,谢其再往前一点,就该抱上余声的腰了,他也不知道余声想干嘛,抬起头有点可爱的瞪着人,余声低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另一侧的钟,“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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