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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数个回合的教授，他便意识到固伦年轻的可汗确实是他生平所见的劲敌。

这人与他流落江湖时遇见过的那些强敌都不一样，固伦的弯刀较之大燕的各种兵器更多了一些诡异的路数，更重要的是海乞扎的力气奇大，看他施展刀法的样子干净利落，不像是中了兽降之术的人。

但他的力量，却像是施加了重重的兽降之术一般。

之前在翼虎营中，重骁曾试着和厌厌较量过一次，厌厌是天生神力之女，据她所言当时她已出了七分力，而此刻海乞扎的力量竟更胜过她数倍。

如此强力之下重骁自然不敢正面硬拼，便学着当日明琅对阵厌厌的法子，全场游走，保存自身力量的同时又不断消耗着海乞扎的力量。

然而他的这般打法却是激发了海乞扎的狂性，对重骁他一时之间无法近身，便在游斗的过程中不断斩杀周围的大燕军士。

见此情景，重骁顿时心中无明业火三千丈，回身挺剑向他刺去。

锵锵有声，刀剑又相交了几个来回，忽然海乞扎身形微滞，重骁见状大喜，心道这人终究有力竭之时，当即向他扑去——

他看到了海乞扎眼中掠过一抹凶光。

心念微动他忽然低身一滚，同时抓了一把土在手里，而此时海乞扎的弯刀已至，这人在他改换剑势的同时也身形一晃，有如鬼魅般扑到他身前来。

顺势起身，重骁本能地向眼前的人影扬出了土！

“噗！”

却听一声轻响，他只觉左肩剧痛，而与此同时他手中长剑也已递出，直取海乞扎的心脏！

一寸、两寸……这一刻他只觉得时间都似乎慢了下来。

终于——

“噗！”

同样的一声轻响，天子剑刺入海乞扎的心口，瞬间透胸而过！

“你……”

忽然间重骁什么都听不见了，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所有的一切都归了寂静，他只看到海乞扎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吐出宛若泣血般痛苦的言辞——

“你们杀了我的阿布和罗！你们杀了阿布和罗！本汗要你们都死！你们都要给他偿命！”

呵，是我们杀的又如何？

若说要偿命，也是他先偿明琅的性命，先偿我大燕万千百姓的性命！

他恨恨地想着，忽然他又能听见了，风声带着成千上万军士的怒吼，带着金刃交鸣的尖锐响声在他耳边不住地回荡。

他看到海乞扎眼中的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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