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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无果,路识卿把人裹上浴巾,从浴缸抱回床上,看着陈放慢吞吞地穿好睡衣、擦头发,若无其事的样子,越发感到那些破碎词句怪诞得有些让人心悸。
“陈放。”路识卿拿过陈放手里的毛巾,站在他面前给他擦头发,“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疼,腺体疼还是哪里疼?”
“什么?”陈放满眼茫然,似乎不但不能解答路识卿的疑惑,反倒更不明白路识卿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路识卿叹了口气,手上给陈放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瞬又继续,说:“没事。擦干睡觉吧。”
“你呢?”陈放很小声地问,“今晚走吗?”
和往常的告别不同,或许是出于刚刚完成标记的alpha和omega本能中的依赖感,路识卿从陈放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了挽留的意思。
“可以留下吗?”路识卿还是询问着陈放的意思。
“床可能有点小。”
“总比五中寝室的大。”路识卿张了张嘴,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又补充道:“床不小。”
床头开着盏夜灯。
为了避免信息素给陈放带来影响,路识卿在腺体上贴了阻隔贴。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路识卿卷了卷自己的衣服垫在脑后,躺到陈放身边,很久没有闭眼。大概是这些年来的睡眠障碍已经形成习惯,他又没随身带着安眠药,恐怕今晚很难入睡。
路识卿看陈放背对着他,手伸进枕头下方摸索,发出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又收回手,稍稍将头转过来,似乎想要看他,又没有真正看他,片刻便将头转了回去。
不均匀的气息表明陈放并未入睡,可他僵着身子动也不动,好像身边的路识卿是需要时刻警惕的猛兽,片刻的松懈也不敢有。
路识卿想像从前一样伸手抱抱他,或许他们生疏太久,熟悉的习惯能帮助他们安稳入睡,可路识卿只是蜷了蜷手指,捏住被子一角把陈放单薄的肩膀裹住,便没有再动。
他再次想到临时标记时,陈放眼里几乎满溢的恐惧。
或许是因为陈放害怕alpha。
而他就是alpha。
路识卿在清晨到来之际勉强入睡,看到眼前暴雨如注,他知道自己又在做梦,甚至连接下来的走向都一清二楚。
泥泞,红绳,血雨。
他和陈放的关系才有所缓和,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场景,哪怕是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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