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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然而，十几分钟后，楚鲸却又提着个方便袋回来了。

只见他先从方便袋里拿出一盒退烧贴来，拆开包装后，仔仔细细地贴在了小沐沐的额头上；接着，又从里面拿出两个冰激凌来，撕开上面的彩纸，递到了小沐沐手里。

“嗷唔！冰激凌！”小沐沐双眼放光地一手一个接过去，粉嫩的小舌头舔完左边舔右边，小脸儿上顿时一本满足。

但清若轩还是很在意楚鲸之前说过的话，便凑到楚鲸耳边，压低了声线问他：“你没下毒吧？”

闻言，楚鲸斜斜一笑，趁着小沐沐的注意力全在冰激凌上，突然转过头来快速地亲了清若轩嘴角一下，才目光戏谑地看着他道：“你说呢？”

清若轩只感觉耳朵根一热，下意识地就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他止不住地在心里这样想着：没错，是毒。楚鲸他确实下了毒。只不过，毒害的对象不是小沐沐，而是……自己。

楚鲸又开始像当年那样迷惑他了。

清若轩甚至迅速将自己全身的价值分析了个遍，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大叔，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不由垂下眼帘去，自暴自弃地低声提醒道：“楚鲸……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钱了。”

楚鲸闻言顿时就浑身一僵，眼眸里瞬间闪过千万种情绪，似是随着清若轩的这句话，而想起了很多过往。最终，所有的情绪却都像雪花飘落到地面，化作了一片寂静无声。

清若轩还在继续小声说着：“在我身边耗着，对你来说，已经得不到什么好处了。你不如趁着年轻……”

“清若轩，”楚鲸咬着牙打断了他，“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不然呢？”清若轩自嘲地笑了笑，道，“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楚鲸没有回应他。

清若轩也沉默了下来。

小沐沐没心没肺地吃完两个冰激凌，便在清若轩怀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并肩而坐，因为夜深了也没什么人经过，时间仿佛停止了般驻足不前，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久久凝结。

直到，楚鲸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低沉磁性的嗓音丝丝入耳：“清若轩，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靳卫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清若轩低着头，温柔地摸着小沐沐的小肉手，轻声回答道：“表面上，他是我的上司；实际上，我是他的情人。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但我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就这么简单。”

楚鲸闭了闭眼睛，道：“他给你什么好处？”

清若轩早就想好了答案：“没有什么好处。我自甘堕落。”

“哦，也就是说，”楚鲸近乎自虐般地追问，“当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早就已经和他有见不得光的关系了？是不是？”

“你——”楚鲸这句话就像是一根毒刺般，狠狠地扎在清若轩的心尖上，疼得他立马就抬起头来，眼圈通红地看向楚鲸，却在对上楚鲸那双眸子的一瞬间，突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楚鲸的眼中，竟也是犹如烟熏过般的赤红。

对视了短短几秒，楚鲸便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此处。

空留下被他搅乱了心绪的清若轩，呆呆愣怔着坐在原地。

清若轩甚至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不然，是什么原因，导致楚鲸上一秒还在逼问他，下一秒却已经红了眼眶？

是因为对过往的触动？还是出于不甘心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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