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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温天扬沉默了几秒钟，才道，“你打算在这儿玩多久？”

“玩？”西阳先是一笑，接着又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这才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以前的那些花鸟鱼虫、琴棋书画、剑道太极，我都是为了配合你才去喜欢，现在，我没有必要再去在乎你的感受了。所以，你差不多也收敛一下吧，别把我朋友这里给搞得乌烟瘴气的，这里是训练基地，不是你的投资中心。”

“没有人会拒绝金钱，如果有，也是数目不够罢了。”温天扬顿了顿，道，“包括你朋友。”

“没错，也包括我。”西阳指了指自己，“我也是为了金钱，才在你身边待了十年。否则，你大我12岁，又是个有家室的男人，我凭什么看上你？”

海风徐徐吹过，裹着初夏的轻微潮气，携带着海洋生灵的腥咸气息，调皮地吹乱了西阳额前的一缕碎发。

橙红色的夕阳照耀着西阳的脸，犹如当年温天扬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脸上被溅到的点点血迹。

像是从白骨里开出的彼岸花，在绝望和死气中，挣扎着绽放出一抹魅惑至极的鲜红。

只是一眼，便足以惊艳。

温天扬忍不住伸出手去，将西阳额前的碎发，轻轻地拨弄到脑后。

动作温柔到像是怕碰碎眼前这瑰丽的梦境。

“西阳，”温天扬用微哑而磁性的嗓音低声说道，“你说这种话，伤你，也伤我，知道吗？”

西阳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随着温天扬这句话而迅速涌起一丝热度，不由转过身去看向海平面上的残阳，双手撑在有些生锈的护栏上，装作只是在欣赏风景的样子，努力压抑着胸口翻滚着的委屈。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有时，我宁愿你当初没有救我。”

顿了顿，西阳又道：“壮烈地死去，总好过苟活于人世间，永远做一个……从来不被信任的替身。”

“你说，你当初假装自己的手失去了力气，是为了找一个能留在我身边的理由。”温天扬灼热的视线，犹如实质般凝视着西阳的侧脸，“如今，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所做的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你。”

“为了我？”西阳转过头来看向温天扬，向来温情似水的双眸，此时却变得逼人凌厉，“为了把我一辈子都绑在你身边，做一个随时都被你监控在眼皮子底下的，没有灵魂没有自我的傀儡？”

温天扬目光深沉地看着西阳：“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

“可你就是这样做的。”西阳伤透了心，丝毫不肯退让，“我可以为了你心甘情愿地放弃一切，哪怕你要我乖乖待在家里别和其他人往来，我也会老老实实地听你的话，绝无半句怨言。但是你，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肯给我，我都这样做了还不够，还要在我住的地方安上摄像头？温天扬，你以为我是什么？一只被你圈养着、控制着的畜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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