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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秘密
202病房安静得只听见一个人说的声音。
“现在也许可能还看不模样,不过你想看看它吗?”苏霁柔软的唇一张一合,眼神明亮而轻快,“我想…”
时燕坐下窗口渗入的阳光下眼眸微微发亮,“那种东西?”他沉默了会儿偏过头曲起指节贴在腿根,整个身体维持一个安全姿势,最后果断道:“我不用。”
苏霁听这话微微一愣有些失落,点点头无声无息叹了口气,垂下眸小声道:“好。”
时燕取过书不再吱声。
屋子里一时间有些沉默。
苏霁那性子到底有些过分温顺,他见桌上有苹果乖乖坐了会儿把削好的苹果放下才悄悄掩上门。
那一截白色的衣角退出门外,时燕抬头视线瞥向桌上造型奇怪的兔子苹果微微蹙拧眉尖,伸他手悬在那上头顿了顿,两根指头打了个转取过随意丢在桌上的锦盒。
盒子黑色的绒面压得不成样子,上头还粘着鞋印子,早不能看了。
午后天光澄明像极了被破开的新鲜橘子汁水,医院走廊很安静,掩窗洒落一些冬青绿茵光斑零零碎碎,时燕捏紧盒子起身走到窗口,他站在原地,绷直唇静静站着不动。
半扇玻璃窗敞开,他仰头看着里头自己那影子瞳孔慢慢睁大。
这张脸不怎么出挑,骨骼线条淡薄,唇几乎没有血色,眼睛狭长而显得过分冷漠无趣。
它似乎和记忆里苍白影子慢慢融合到一起,正带着那种冷淡的笑意看着他。
母亲?
他怔然后退半步,忽然又想起季疏。
每个生命来到世上继承双亲各自一半血脉,或哭或笑,秉性未知。而为人父母者,有把孩子生下来胡乱折腾一番给儿子瞎取名意时为春天,燕子当归...譬如江辞这种人。也有季远琛这种看似粗枝大叶却爱子如命的人。可惜,季远琛叱咤一世,当年死的如此狼狈。
他到今日犹记得那天夜里有多热闹。
那时候季远琛人到底年纪大了,送到医院人已经意识模糊不成临了念念不忘的是“阿疏”,也是,人就这么一个养到这么大的儿子,生意自然是要交给这个独苗苗的的。可这只是老爷子一个人的想法,人气管还没拔掉下头就摁不住了,留下一堆麻烦,那些人一个儿一个儿红了眼,各个有份。
时燕做不了菩萨,也懒得做那神佛,他有一大堆的事情善后,签完死亡通知书外头已经吵的不可开交,闹到阿三夜里带着照片偷偷来找他,让他帮忙。他瞥见照片上的乖张少年放下照片心下松动问了句:“叫什么名字?”季远琛模糊提过自己有个儿子,谁知道叫什么,藏在哪儿?
阿三张开嘴,慢慢吐出一股白色雾气,“季疏。”
季疏就是个烂摊子。
“九哥。这…这就是那孩子!?”人接回来屋里一群人围着他乌鸡瞪眼,狗闻到肉腥子似得难耐。“当然,”时燕高高坐在主位,“怎么,你们也有话说?”他心里头清楚,要是今天自己松口半个字,这帮王八蛋后脚就敢挖个坑把人埋了沉塘,不到半个小时骨头渣都挖不出来。
“九哥,你说不是,”十来个人大眼瞪小眼,末了,盯着季疏问他:“你说咱俩老爷子年纪也大了,也没说…怎么…活脱脱蹦出来这么大个儿子,他要是哪个臭不要脸的骗了,那…”
时燕听着反笑了,剥了个橘子慢条斯理吃着掀起眼皮:“怎么,你要开了棺材来验一验?”
“不是的,九哥,我们只是担心这么大个孩子也吵着你不是?不如……”
“没关系,”他低头点了根烟,漂亮的指节夹着烟尾,手中那幽蓝的火蹿起衬得眉眼笑意寡淡:“不过一个孩子,我还养的起。”
他赢了。
他把自己跟季疏绑在一起,绑了十几年,他又把自己送到季疏床上cl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
他果然是疯了。
天上干净的没有一丝云,湛蓝澄明。时燕又站了会儿,他伸手抛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盒子像一只坠鸟笔挺落下。谁知道它会落到哪儿去?
他低下眸看了会儿冷漠转过身。
反正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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