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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诺一愣。

拓跋灏帮他穿上衣服，小声道：“难怪你不怕我咬你脖子，因为你根本没有腺体。”

席诺浑身一僵，热情从身体里急速冷却，浑身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你……”

他张口说了好几个“你”字，却仿佛忘记了自己该说什么，双眼失神地盯着拓跋灏，好一会儿才颤抖道：“……你是在同情我？”

拓跋灏猛地抬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对我做这种事……”席诺缩起肩膀，一把抢过外套自己穿上，神情难堪，“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以为这样做了我就会答应你……”

“我没有！”拓跋灏猛地将席诺拉过来，不让人逃走，“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同情你……不，我是同情你，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喜欢你、心疼你，喜欢一个人当然会为他的伤心而伤心，为他的痛苦而痛苦！这有什么不对吗？！”

席诺双拳紧紧握着，似乎想给对方一拳，又似乎是想给自己一拳。

他混乱极了，他想过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从未料到拓跋灏知情后会是这样的反应。

意乱情迷时，他突然意识到，哪怕拓跋灏在发疯，哪怕整件事莫名其妙，可对方渴求自己时的眼神却让他沉溺而着迷。

他喜欢对方的味道，喜欢和对方接吻时亲昵的感觉，喜欢彼此拥抱时肌肤磨蹭而起的温情。

那是他不曾拥有过的东西——那东西叫做“爱”。不管是什么爱，哪一种爱，他都是第一次体会到。

喘息声、亲吻声明明还在耳畔回响，他却害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他害怕看到对方眼里出现同情和怜悯的神情。让他自以为的两情相悦变作一场滑稽的自欺欺人。

几分钟前他们有多亲密，这一刻他就有多恐慌。

眼见席诺发怔，拓跋灏俯身吻他的额头，双手死死扣着他的肩膀：“我喜欢你，席诺，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天天说给你听，说一千次，一万次，直到你相信为止。我……没有我自己以为的那么游刃有余，我忍不住，我忍不到三个月的期限了，答应我吧，答应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席诺呆呆道，“你已经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

“那为什么还……”席诺怔神着，下意识去摸自己腹部的旧疤。

拓跋灏的目光追着他，看见他的动作，心口微微一抽。

他轻轻按住席诺的手，指尖蹭过那一点微凸的疤痕，专注地看着席诺的眼睛，没有急着回答。

席诺不知道这会儿自己是什么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想要相信，又害怕相信。

他承受不住被欺骗的后果，有些感情一旦交付就再也收不回来，他很清楚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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