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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记忆里的堂哥，成绩优秀，阳光帅气，是家里人的骄傲。唯一一次的叛逆，是不愿意向数据库低头，还爱上了一个Alpha。

那是他和家里唯一一次吵架，但哪怕如此，他也没说过一句重话，只有满眼的失望而已。

“他那段时间一直住在我家。”拓跋灏回忆道，“陪我打游戏、打球，什么都能跟我聊，像是无所不知。虽然每天都在笑，但我看得出来，他很寂寞，很想念那个人。”

那时候的拓跋灏不懂情爱，只是崇拜自家堂哥敢于反抗家族规则。

好像对于任何少年来说，反抗质疑长辈、挑战已成型的某种规则，其本身就是一件很英勇的事情。无关对错。

所以后来看到堂哥走出阴影，重新妥协于家庭时，他一时也说不清是该替他高兴还是该失望。

他现在还模糊记得，曾问过堂哥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哥，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唔……这个问题好难回答。等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找到他，然后呢？再让我的家人去伤害他吗？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

“……那就私奔。”十四岁的少年人满不在乎，一边研究机甲系统，一边道，“我和闪电可以掩护你们，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走得远远的。”

拓跋贤笑了起来，揉了揉弟弟的毛脑袋：“是个不错的主意。”

是个不错的主意，但结局却未必尽如人意。

以前的拓跋灏不懂，现在却能明白堂哥当年的无奈：“社会制度不改变，人们的思想不改变，他们去到哪儿都会遇到一样的问题。家人的不理解，陌生人的排斥，种种鸡毛蒜皮的阻碍初看或许不觉得如何，甚至认为爱能战胜一切，但爱其实是一种消耗品，在各种鸡毛蒜皮的日常消耗中谁也无法保证它还能一如当初。而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他们两个又都是Alpha，未来的时间那么漫长，也许哪天他们会被某个Omega的信息素吸引，那一切就结束了。”

如果真的迎来了那一天，当初的海誓山盟，为了彼此坚决地背叛家庭，就全都成了一场笑话。

与其如此，不如趁早断个干净。

爱是消耗品，是易碎品，经不得质疑、动摇、怀疑和考验。

“也许吧。”席诺抱着腿，靠墙坐得笔直，义正言辞道，“也许你说得有道理，但我不赞同。”

拓跋灏挑眉，看着他。

“爱是因人而异的。它在我父母之间是易碎品，经不起任何考验，但在你父母之间，它从带着质疑的易碎品变成了能为你抵挡风浪的坚实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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