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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吧,不住这儿,”项西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就紧张这事呢?哎,客人走了我要洗床单,还要换沙发套,还要擦地,还要消毒碗筷……”
“不至于,”程博衍让他说乐了,“我现在都快让你折腾得无所谓了,昨天你洒一沙发果汁我都没换沙发套呢。”
“四滴,我数了,”项西伸了个懒腰,“馒头说订了酒店了,我只管出人出钱陪玩就行。”
“赵家窑一日游?”程博衍问。
“哎,还真有这项目,其实他回来也还是因为想去看看,不是要拆了吗,去走走,再回首,物是人非,江湖不再,当年如今,笑看曾经……那些将要被埋葬掉的灰暗……”
“哎哟,我儿非同凡响,”程博衍愣了愣,“这现在张嘴就一串啊?”
“说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项西笑着,“就顺嘴一说。”
程博衍每年都觉得秋天时间有点儿短,没多久就开始冷了,早上一出门就能看到眼前的哈气,让他忍不住想哆嗦一下。
天冷之后茶庄的生意会淡一些,项西也就比较闲,基本没事就会泡在方寅的工作室里,或者跟着他出去拍照。
日出,日落,云雾,蓝天,阴天,霾,都拍了个遍。
不过项西只把拍照作为爱好,并没有立志成为什么摄影大拿之类的想法,偶尔在杂志上看到自己的照片也都会当作惊喜地把那期杂志收藏起来。
今天程博衍回家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相机。
这相机是去年项西生日的时候他送的,背着项西找了方寅给挑的,连带还买了三个镜头,给项西的惊喜。
项西每次背出去就跟刚从银行抢了一百万出来似的,紧张得不行,裹个里三层外三层的,程博衍有时候休息,陪他出去拍照片,就光把相机拿出来,程博衍感觉都够打个盹儿了。
“我说,”程博衍一边换鞋一边说,“给你这相机派个大活儿吧。”
“嗯?”项西马上抬了头,“你给我找活儿了?多少钱?”
“……不给钱,白拍的。”程博衍说。
“没空,”项西立马低下头继续摆弄着相机,“忙着呢,我这天天忙,忙得我都不知道在忙什么了。”
程博衍笑着进了屋换了衣服出来往他身边一坐:“真没空?”
“你小心点儿,”项西看着他,“碰着我摔了相机我就把酱油倒沙发上。”
程博衍笑着往旁边挪了挪:“真没空啊?”
“看干什么了,”项西小心地把相机放回包里,又拿过镜头套一个一个慢慢把镜头装好,“你就直接说吧,要是你哪个朋友要拍照片,我就勉为其难、非常不情愿、很不爽地白给拍几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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