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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启程时的晓雾渐渐散开,露出头顶澄澈的一片蓝天。
隔了这许久,碧螺才好似突然开了窍,在窗沿上趴了一路的她突地直起身来,似识破了天机般开口:“小姐,病的人不会就是赵公子吧!”
苏锦墨颇为无语的侧目觑她:“这都被你想到了?”
碧螺却不觉得这话中带讽,反倒愈加来了精神,认真的条分缕析起来:“小姐您想,昨晚驿卒来房里送晚茶时,便提及赵公子去了顶台赏月。他衣衫单薄,夜风又冷,受寒也不奇怪。”
“再者方才我见好多客人指责驿卒在梯口煎药,这里面却独独没有赵公子,是不是因为这药就是为他所煎?”
苏锦墨扯着唇角勉强露出个笑容,心想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何必这样麻烦分析。赵景焕连让下人伪装劫匪好让他表演英雄救美这么无耻的事都能做上来,装个病不是小意思么?
昨晚驿卒来送晚茶,又故意透露他只身一人上了顶台的事,她便心中有数了。虽不知原由,但她看明白了,赵景焕就是赖上她了。不过她也清楚,他此时不过是一时玩兴,待回了宫后,很快就会将她忘到九霄云外去。
故而她此时必得铁石心肠一些,将他这点随性而起的念头扼杀。
这样想着,苏锦墨阖上了眼假寐,不再理会身旁碧螺。
碧螺看着自家小姐的反应虽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再随意念叨,只得安静的闭了嘴。
马车又行出几里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苏锦墨突地一下睁开眼,目视前方有些呆呆的问:“碧螺,昨夜我将银袋子压在枕下了,你今早帮我收了没?”
“银袋子?我没看见呀……”
长长的一声叹后,苏锦墨掀开幽帘命了句:“折回关山驿吧。”然后沮丧的将背脊倚到绸靠上,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再说。
不出半个时辰马车便折返回关山驿,碧螺率先跳下车去打算跑这趟腿,没料苏锦墨也紧跟着跳了下来。
“小姐,您还是在车上等吧?”
“我……我怕我藏着太深了你找不着。”说罢,她便提起裙裾拾着台阶入了驿站的门。
这么久过去了,堂内的药味虽散的差不多了,可对于外头才进来的,还是一进屋就能嗅到一股子苦恶的味道。苏锦墨抬手掩了掩口鼻,径自上了二楼。
她没回自己昨夜住的屋子,而是直接左拐去了赵景焕的屋子。
因为压根没有什么落在床下的银袋子,有的只是她对赵景焕的一点担忧。这点担忧倒也并非出于余情未了,而是他好歹是位皇子,一时间身边无人伺候,若真在这荒僻的驿站出了什么意外,她苏家自是担不起的。故而嘴上可以硬,行动上却不能太绝。
苏锦墨先叩了两下门,听不见动静,便干脆推了下试试,谁料门竟真的没有栓,轻轻一推就开了。
她没急着进屋,而是站在门外先扫量了一圈屋内,很快便瞧见躺在床上的赵景焕。他一动不动,身旁堆着一床被子,却没有盖在身上,想来是矫情病犯了,宁愿冻着也不愿盖这驿站千百人盖过的旧被。
床头的小柜上摆着一只青瓷碗,依着那散出来的味儿想来就是驿卒一早为他熬的药,只是此时已不见热乎气儿。
门口盘桓片刻后,苏锦墨还是进了屋,走到床畔看了看,见赵景焕阖着眼,眉头微锁,看起来表情有些痛苦。
左手拂住袖子,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立时便收了回来。
“这么烫……”她口中喃喃一句,心道他竟不是装的,看来是真的病了。
此刻苏锦墨有些暗暗庆幸自己的选择,总算还是回来了,若就这样弃他不管,病出个好歹来,未来势必要查到她头上的。她扯过床里的被子打算凑合给他盖上,可被角在手里一捏,便发现这被子不仅旧,还薄得很。她连忙退出屋去凭栏唤碧螺上来,自己则折回屋里端了药碗,交给驿卒让他再去热一热。
碧螺进屋看一眼,问:“赵公子果然病了?”
苏锦墨顾不上理会,只去一旁梳洗架上取了面盆交给她,“去打些清水回来,再将咱们马车里的被褥抱上来。”
“是。”碧螺也不敢耽搁,忽忽端着面盆下了楼,很快便打了半盆清水回来。放下水后又急忙去马车取被褥。
这时间,苏锦墨将干帕在盆里投了几下,清水冰凉,大约是驿卒从井中打回来的,用作降温正好。她将帕子绞干,先帮赵景焕擦了擦脸,再投两下,便叠成长条覆到他的额头上。
“小姐,被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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