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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不过她本来也不求未来夫君权势多显赫, 只要能维持现在这样富贵体面的日子即可。只要他品德尚可，加上她这个贤妻的扶持，不愁小日子过不舒坦。

如此, 苏锦墨也就对着母亲应了下来。

陆氏眉开眼笑：“好, 那我这便让人去和你姨母说，日子就选在下月的十五, 城西灵山寺。”

原本与张家定好的十日之内给答复，张家爽约了。张夫人让人给陆氏送来一封信, 说是张行舟的堂祖父刚刚过身了, 暂时不宜操办这些, 且待过些时候再从长计议。

本朝虽重孝道, 但像堂祖父这种亲缘，倒也不至耽误到堂孙的幸福，故而张家若拿这当由头拖个两年三年, 就有些牵强了。

但总归是族中有了白事, 陆氏也不好这样咄咄逼人，于是打算先照张夫人说的, 等忙过去这阵再议亲事。一个月后若张家还打算拖，她便要考虑拉着自家老爷亲自登一趟门了。

转眼便到了初一这日，约定好锦墨与那位李公子相见的日子。

坐在马车里, 锦墨想着这回没有堂姐跟来，她又提前看了这位李公子的画像，并非上辈子周边之人，那总不至再出什么乱子了。

马车停在山门, 碧螺扶锦墨踩着步梯下了车，她抬头看一蜿蜒而上的石阶，如一条白色玉带一般通至山腰处。灵山寺便就在那石路的尽头, 灵山的半山腰。

拾级而上，鸟语花香，一路皆是深春的美景。

逢初一十五山中香客较平日多些，然这灵山寺位处京城西侧，香火比照城北几座傍着名水的大寺却是不如。进到寺中外院，硕大的铜炉前也仅有数位香客在进香。

锦墨不在前院多做停留，径直由小师傅带着去往后院的斋堂。

依照约定，李公子应当就在斋堂内等着。这会儿尚不到开饭的时候，斋堂清静又肃穆，很适合这种相见。即便一时没有话说，也不会因冷场而陷入尴尬。

此处斋堂内是整齐成排的条案，下面放个蒲团，用斋时大家方向一致，就如学堂一般。

锦墨进屋时，的确看见最前排跪坐着个男子，背影修长挺直，墨发高束，簪以玉冠。素锦袍摆委了一地，将整个蒲团都掩在下面。单看背影，是较画中还要讲究许多。

她转头给碧螺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在门外候着，犹自提着轻步往里走去。

步子虽轻，却也不至于察觉不到，然那位公子却迟迟未有转头看她，如此锦墨便要率先开这个口了。离他还有两排条案远时，她驻下了脚，“公子可是在此等人？”

“嗯。”

那人应声随意，透着懒怠，若不是见他跪坐得板直，锦墨倒要觉得这人是半睡半醒间。

“请问阁下可是姓李名度？”锦墨略略向前探了探身，凝眉疑惑。

“苏姑娘，我在这！”

这句却非是眼前男子所说，而是来自锦墨的背后。她纳罕着转身，见正有一白衣男子迈过门槛，往她处走来。

“实在对不住，上山路崎岖，在下估错了时辰，倒反过来让姑娘等我了！”他语带歉疚，连连拱手致歉。

这人的确如画上一般，一眼便可认出他就是李度。可事到如今，锦墨倒有些好奇起刚才那人来。她扭回头去又看了眼那人，心想明明他也说是来等人的，竟这般巧，也在此会友？

恰巧在她看向那人的同时，那人也拎起前襟站了起来，缓缓转身，看向她。

先前还是满是疑惑的一双水杏儿眸子，豁然如见了异怪奇观一般，圆圆的瞪着，布满诧异！

赵景焕？他怎会在这儿……

她心下猛跳，随之身子微晃了两下，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上回与张行舟相看时，赵景焕就派了吴胥他们一路尾随监视加搅局破坏，这回竟换他自己亲自上马了。怎么有这么阴魂不散的人呐？

“赵公子，你……你来此处是？”她忐忑的问。

赵景焕不甚在意的笑笑，“这么巧啊苏姑娘，你也来此进香？”

锦墨余光扫了下怔在不远处的李公子，抿唇点了点头。随后不等赵景焕再开口，她便主动道：“我先去进香了，赵公子请便。”说罢转身往外去。

她走过李度身边时，李度忙机灵的跟上，随她一同出了斋堂。拐出门外后他才问：“苏姑娘竟在此处也能遇上友人？”

“巧合罢了。”边快步往前院走着，边敷衍道。

“苏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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