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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菜又苦又咸，根本无法下咽。

他望向谢暖，谢暖仍然在慢慢地咀嚼吞咽，似乎一点都不曾感觉到哪里不对。

萧玉尘的眼睛泛起一层薄雾，味觉已经消失了吗？

前些日子，他感觉到谢暖的嗅觉消失了，想不到他竟是连味觉都消失了。

还有多久，他便会失去听力，再然后，他连触觉都会消失。

那样的人，就算是活着，也是生活在一个隔离的世界里，再也无法与外界沟通。

那样活着，大概还不如死了。

他用手背抹了抹眼睛，道：“我还是去镇上买点饭菜回来吧，这些别吃了。”

谢暖轻笑，道：“对于我来说，现在吃什么都是一样的。”

萧玉尘却固执地起身，对于你来说也许是一样的，但我却不能让你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他向门外奔去，跑得太快，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

谢暖听着萧玉尘仓皇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摸索着拿起桌上的勺子，又舀了一勺菜，倒入口中。

这是萧玉尘平生第一次做饭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但也不要浪费了。

房门忽然又打开了，谢暖感觉到风声。

他疑惑地望向门的方向，虽然不曾听到人声，也闻不到任何气味，他却感觉到，来的人并不是萧玉尘。

他沉声道：“是谁？”

有人悄无声息地到了他的身旁，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了谢暖的面颊。

谢暖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手不仅冰冷，似乎还带着一丝黏腻，这种触感，只曾经有一个人留给他过。不，那不是人，那是一只妖。

他道：“左小虫？”

那人轻叹，道：“小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才离开你多久？几个月而已，你……你怎会……”

左小虫的声音竟似哽咽了起来。

谢暖自嘲地笑笑，曾几何时，他竟需要一个妖怪的怜悯了？

他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左小虫道：“我为何要杀你？你明知道我爱你。”

谢暖嗤笑，“你不是爱我，你只是想得到我，你只是一条蛇，你懂得什么是爱？”

左小虫沉默片刻，道：“我原本不懂，但现在我不是蛇了，我是蛟龙，我知道我爱你，我很清楚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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