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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清风送别

寒裕赶到的时候，锦鹤已经奄奄一息。他用了毕生所学，倾尽全力，也没能救下她。

“抱歉。”

这两个字从寒裕的ko中说出时，江凌刹那冷了心神。

“她说得对，本就病弱的身子，能撑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寒裕轻声道：“她的病，是心疾，自娘胎落下的，本应活不过二十岁。加上她常年忧思成疾，旧疾加新伤，已是大限。”

寒裕说完此话，便看向了神q恍然的江凌。他猩红着眼，紧握着锦鹤的手，脸s黯然。

而一旁的顾月，更是ton苦懊悔。他恨自己，为什么在她最后的时光，还要对她说些重话。他攥紧了拳头，打在了墙壁上，将头埋进了臂膀里。

寒裕在心中叹了ko气，看着cuang上再无生气的锦鹤，也感到一丝凄然。

景深握紧了腰间的剑鞘，心中惋惜。一阵暖风吹来，他抬头看向窗边，正巧群鸟飞过，留下片片残云。

西北的阳光渐渐隐没，冥纸飘落之时，阴云蔽目。

锦鹤生前不喜re闹，所以离别时，没有喧天的灵乐，只有望殊的哭声，陪着她入了黄土。

她喜欢白衣，入灵柩时，依然是干干净净的。就如她的一生。

“阿鹤姐姐...你走了，以后...以后谁给我讲故事...”望殊看着一抔抔黄土覆盖了灵柩，哭声愈浓。他清楚的知道，再也见不到他的阿鹤姐姐了。

顾月心中凄然，抱紧了望殊。

“阿姐...阿姐和阿鹤姐姐...都不要望殊了...”他哭到喘不过气来，小小的身体，被悲ton穿透。

江凌一声不吭的跪在那里，空don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愧疚。

“王爷...”

潇潇风声安葬了她的魂魄，墓碑清冷。江凌不忍她孤独地走，在此陪伴了三天三夜。

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最后能说出ko的，只有那不足轻重的“对不起”。

烈酒灼喉，也无法烧尽他心中的悲怆。

西境沦陷的消息传来，江凌无法再等，只能快马加鞭赶回京都。

梨洲也陷入了短暂的动dang，边境常有外敌shao扰，好在军队人马尚足，州牧控制得当，才不至于战乱。

顾月安顿好书院的学子，便带着望殊和子舟去了扬州，听了江凌的话，去投靠忱茂安。

扬州路远，他们快马兼程也走了半个多月。

来到忱府时，顾月亮出了金牌，言明了来意。不过片刻，忱茂安便出府迎接。

“顾公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忱茂安行了一礼。

顾月带着望殊和子舟回了一礼，才道：“忱大人言重了，本就是我们有求于你。”

“即是贵客，快请入府。”

入府后，忱茂安命人备好了茶水吃食，才道：“看来王爷，已经准备好行动了。”

顾月看着儒雅有礼的忱茂安，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江凌流放之后，他的党羽和亲信，皆被撤职查办，怎么忱大人安然无恙？”

忱茂安笑了笑，应道：“我是扬州州牧，离京甚远，于他们而言，毫无威胁。更何况，我自任职以来，与王爷从未有过政事牵连。他们拿什么查办我？”

“原来如此。”

“王爷出事后，我曾暗地派人四处援助，确保他无事，才安心稳住这扬州城，做他的后盾。”忱茂安眉眼温和，看了眼望殊和顾月，笑道：“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听到这里，顾月似乎明白了，江凌为何如此信任眼前的这个人。强时不曾攀附，弱时竭尽所能，不忘恩q。君子如兰，自当尊重。

顾月起身，拱手致谢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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