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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书璟发给杨美珊的短信迟迟无人应答，也不知道对方收到了没有。她左思右想，觉得最靠谱的方法还是得让周胤礼和杨美珊见面。

可是以周胤礼的身份，怎么可能去找杨美珊呢？

岑书璟想破了头也没想到解决方案。

一旁周胤礼不知道在跟谁聊天，拿着手机戳个不停。

岑书璟看着就火大，故意贴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问：“暧昧对象？”

周胤礼锁上手机，视线却落到了岑书璟的手背上。小丫头瘦得有些过分，腕骨高高的凸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尤其纤细。淡青色的血管从过分的白皙地皮肤里透出来，上面还残留着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像是长期输液扎针后留下的疤痕。

岑书璟注意到周胤礼专注的视线正落在自己手上，迅速收回手臂将手揣进兜里。

“哇，快过年啦！”她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说今年过年会下雪吗？”

“市中心从来不下雪”，周胤礼没有拆穿她转移话题时拙劣的技巧，而是反问她，“你喜欢雪？”

“喜欢啊！”说起雪来，岑书璟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出生的地方每年都要下大雪，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和外公……”

周胤礼听到一半，突然发现隔壁没了声音。

岑书璟乖巧地坐在一旁，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温暖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侧脸上，皮肤白皙得将近透明。她像被人放进展柜里的瓷娃娃，每一处都精致漂亮，找不到任何缺点。可是无论多么耀眼的光芒照在她身上，她依旧像是没有丁点儿生气的玩偶。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再也回不到过去了，那些和外公在一起的鲜活记忆，已经随着仇恨褪成了黑白色。

对于岑妙蓉和杨美珊的仇恨，正在一寸一寸地腐蚀着自己。

“少爷，到了。”司机的声音响起，拉回了岑书璟的思绪。

周胤礼没有下车，想给岑书璟一点缓冲情绪的时间，却见她一扭头就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嘴角挂着虚假的笑容拉开了车门。

“奶奶！”她像个元气满满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小孩子似的，跑到前方的严岚身边，亲昵地挽住了严岚的手臂，还不忘无中生有告他一状，“阿礼他在车上一直玩手机，都不理我。还是您最好了，能跟我聊到一起去！”

“俗话说得好，三岁一代沟，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梗吗？”严岚笑眯眯地拍了拍岑书璟的手。

岑书璟笑着回：“嫌弃谁也不会嫌弃您啊！像我这种马屁精，最会哄老太太开心了！”

“也不怕马屁拍在马腿上？”周胤礼从二人身边路过，嘴上丝毫不饶人。

岑书璟刚想反驳一下，老太太就一巴掌拍过去，“说谁马呢？”

周胤礼：……

“老太太，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我这心长在左边，本来就是偏的。”老太太理不直气也壮。

周胤礼无话可说，决定闭嘴。反正那小丫头现在有老太太罩着，自己也拿她没办法。

说来奇怪，老太太阅人无数，之前也没少给他物色对象，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岑书璟这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呢？

周胤礼打量着岑书璟，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那就是——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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